随着案情水落石出,戚沅又得到了街坊邻居的同情,那徐娘子和乔先生因为误会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一人提了些礼品上门亲自道歉。
邹玉莹开门的时候还蒙了,戚沅隔壁两家店铺她还不熟,这下只不解问:“请问二位是……”
徐娘子笑盈盈的递上礼品,“我们呀是戚沅戚姑娘之前的邻居,因为失火一事对戚姑娘造成误会,特此登门致歉!”
不一会看邹玉莹还没进来的戚沅抱着蛋蛋也出来了,同样疑惑,“乔先生,徐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邹玉莹重复刚刚话,“说是误会了你,特意给你道歉来的!”
“是是是,老朽一把年纪也说那般污言碎语辱骂了戚姑娘,在这给你赔不是了!”乔先生也递上礼品,躬身行礼。
随着纵火盗窃案尘埃落定,街坊邻居也都不再那般看她,有的人甚至不好意思再跟她搭话,见了她便躲得远远的。
这事水落石出是一方面,而金家更是双倍赔偿损失,使得大家都出了口恶气。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都是街坊邻居,这做人呐交心者知心,而我们也不过做几个月邻居,当时的情况的确对我不利,情有可原,日后我也不开书肆了,陪着我舅舅卖面,你们可要多多捧场啊!”一笑泯恩仇,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人世苦短,何必耿耿于怀。
俩人见目的达成,也就转身要走。
邹玉莹还在后面叫,“二位进来坐坐吧。”
徐娘子摆手婉拒,“我那包子铺马上要重修好了,我也该准备准备去和面了!”
乔先生也以同样理由推辞,也算了却心愿。
戚沅抱着蛋蛋边走边说,“估计以后像金家那般欺人太甚的富庶人家,也不敢在人前放肆了。这县令大义灭亲,铁面无私,已经颇负盛名了。”
“我当时还真怕你出不来了,寻思着让你舅舅上告呢,”邹玉莹心有余悸的接过蛋蛋。又把戚沅头上的灰烬拍掉,“你爹去福云数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水患必定要安抚难民,重修堤坝,惩治贪官,这一路上还遇到过刺客,必定没那么容易吧?”
“你爹不会再遭到刺杀吧?”邹玉莹担忧道,此去路途遥远,也不知福云有多少贪官,若是支援的人手不够,只怕凶多吉少啊!
“我从县令那听说福云情况已经稳定了,别的他也不愿透露。”
也是,朝政之事,哪能跟她一个平民诉说。
邹玉莹点点头,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年年又开学了,而戚沅书肆被烧,不再想经营下去。
倒是以前的东家,跑到戚家面馆找到戚沅。“戚姑娘,戚姑娘!”
戚沅正收拾碗筷,伸长了脖子看外面,“哟,是朝老爷,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戚沅放下碗筷又洗了手,就出去问他有什么要紧事。
“你那书肆还没到期呢,我这修好了耽误了几天,如果再开书肆,就可以把东西搬进去了!”
光是纵火罪所得赔偿,戚沅得了六百两,后来听说金竹芳那一千两赔偿的仅仅只是售卖物品费,另外的修补费用以及桌椅等等一切费用,都得让邹家二老承担。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你们二人好好回家反省吧!”这是当时曹县令对金家二老说的。
看来曹县令的用心良苦,金家不一定会感受得到,毕竟唯一的女儿被流放了。听说当时东家去金家取银子的时候,还被数落了一通。
他们心中只有仇恨,估计永远不会反省,永远都是铁公鸡,这应赔偿的钱都不愿拿出来。
“不开了,我也再找不到那样详细的注解书了。”马上就要春闱,白崇铭或许早已去了京都了。
“那我把你的银子退还给你,然后重新租给别人,您看如何?”
戚沅笑笑,“好的,空着也是浪费店面,您给我十两银子就成。”
朝老爷笑嘻嘻的将银子给她,戚沅也将契约书从面馆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撕掉了。
这天下午,去别的书肆看完书的唐衍来面馆找戚沅,这会下学的人多,寄宿在此的学生多有出来吃面的,唐衍吃着面也没打扰她,直到所有人走了店面要关。
“你怎么还不走?”戚沅问。
唐衍站起来笑道:“戚姑娘不是说要我辅导令弟学业吗?我等下随你们一起去戚家,我把我娘接到镇上租了一处房屋,以后看大夫也方便,我帮人抄书挣点钱,在书肆温习一下旧学,等令弟小有成就,我就准备去县城上学堂!”
戚沅点点头,觉得他的主意不错。“那你等我们一会。”
一旁的戚嵩看他们说说笑笑,还以为戚沅真对这唐衍有私情,毕竟他为了救戚沅愿意娶了誓死不从的金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