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衍赶到时,直接去了戚容家里。
戚嵩正心烦意乱和邹玉莹商量着找谁来帮忙查出此事真相,谁知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他不耐烦的开了门,见是唐衍,咬咬牙努力镇静下来。“唐公子,我想你还是不要来戚家了!”
唐衍也是稀里糊涂的,拿着手里的银两给她。“听说戚姑娘的书肆着火,我也很是担忧。想着将剩余的银钱还些来,好减轻戚姑娘的负担!”
“我家阿沅已经被衙门里抓走了,走之前还被污蔑与你有染,这是要了我家阿沅的命啊!”
唐衍颤抖着双手,“怎么会?”
戚嵩一下子把门给关上,这是她当初的选择,又怎么会料到如今的境地。
唐衍拿着手中的银两漫无目的走着,又来到书肆门口,如今连门都烧没了,只有倒霉的东家在清理废墟。
唐衍上前询问着:“请问这位大哥,这家书肆的掌柜为何会被抓走了?”
一听那个丧门星他就来气,好端端的屋子被烧成这样,还是个过街老鼠!“这家喻户晓的事还需要找我问,可不是偷了那金家姑娘的珠钗,必定是要大刑伺候的!”
唐衍踉跄几步,整个人都傻了。
一提到金家,他立马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了。以戚沅姑娘的人品绝不会偷她的簪子,而这时候传出戚沅姑娘偷的簪子,那纵火也必定与她有关。
他惶恐戚沅在监狱受罪,又愤怒于金家心狠手毒。金竹芳自认为在清水镇一手遮天,刁蛮任性,霸道自私。
以戚家的背景,是如何也拗不过金家的大腿。那是县令的亲姐姐,如今被她诬陷得逞,更不会轻易放了戚姑娘。
我要怎么办?唐衍仰天长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见一眼那个他不屑与之相交的人,此事因他而起,希望能有一丝转机。
而邹玉莹知道戚沅这次来之不易的赚钱机会,绝对不想她因此饱受折磨。那金家小姐分明是因为个人恩怨陷害她,只盼县令是个清正廉明,明察秋毫之辈。
一旁的戚嵩却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如今之计只能先通过县令和狱卒让阿沅免受刑罚,虽说我们与邹家已经撕破脸皮,但是琼儿出嫁我们也在受邀之列,大哥定然对我们不会太疏远!”
邹玉莹一想是这个道理,“如今天寒地冻的,听说牢狱里全是臭烘烘的稻草破被子,经常有老鼠出没,明日你去县城找我哥哥,求他去县令家走一趟,毕竟已经是姻亲关系,县令不会不给他一个薄面吧?”
戚嵩点点头,立马去准备盘缠和干粮衣服,又张罗着厚礼给他们拜个年。虽说邹玉莹去比较方便,现下蛋蛋还没断奶也离不开她。
次日清晨戚嵩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早早去镇上坐牛车到王家湾转马车,刺骨的寒风像刀子般刮着,捧着热乎的玉米棒子就在车上狼吞虎咽一顿,食之无味。
等到了王家湾,太阳还没出来,戚嵩等在路边,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经过,却是从清水镇方向而来。
戚嵩带了一堆礼品和被褥便服等,堆积在路边,虽有大雾,走近了依旧可以看清。
“小姐,前面有个人!”小厮提醒道。
旁边的丫鬟掀了帘子一看,这不掀还好,一掀金竹芳就怒了。
“停车!”她大声呵斥。
车夫被吼得一愣一愣,马上勒紧了缰绳。
一旁的戚嵩以为是可以搭载他的马车,兴冲冲的跑过来问候,话还没说出口便看见了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随即怒道:“竟然是你!”
金竹芳毫不客气的嘲讽,“想给你家侄女送东西啊,做梦!看见我是不是很失望啊,谁让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活该!”
“你……”戚嵩气得说不出话。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我家阿沅心地善良,不像你丧尽天良,赶尽杀绝,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听她这么说,金竹芳也来了气,“阿福,把他东西给我踢了!”
阿福是个有些腿脚功夫的车夫,很快便将阻拦的戚嵩推倒在地,戚嵩磕破了头,眼睁睁的看着礼品被撒了一地,被子也被扔到田里。
戚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金竹芳道:“恶毒的妇人,怪不得嫁不出去,你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就该是没人要的臭虫!”
阿福得了示意,又是上去一顿打,将戚嵩身上打得鼻青脸肿。金竹芳得意的放下车帘,大摇大摆的走了。
戚嵩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双眼布满血丝。世上恶毒的人这么多,为什么老天爷不长眼,偏偏让她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