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留住了,要不你去问问宁王?”姜氏见他的样子,想必他很激动。又解释道:“那孩子在宁王府好像过得不错,今晚贵妃娘娘和皇上盛赞,还赏了好些东西!”
季汉卿诧异,忍不住嘴角上扬。“我这就去找!”
季汉卿怀着炽热的心,一路小跑,穿过许多宫殿与回廊,在奴婢的指引下,找到了宁王住的寝殿。
他让人帮忙给宁王通报一声,又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好发冠,用御花园的池水洗了把脸,就差没剃胡须。
不一会刘淮安就出来了,季汉卿忙行礼:“王爷!”
“季大人这么晚找本王,有何贵干呐?”其实他隐隐觉得他猜到戚沅就是他要找的人。
“微臣前些日子得了友人之子所托,找一个叫戚沅的孩子,是被人贩子抓走的,我父王母妃说,在宴会上看见给贵妃娘娘献艺的女子,与其十分相似,不知王爷能否替微臣引荐一下!”
刘淮安没想到今日季家二老会来,于是解释道:“那姑娘在我母妃那里,我派人找她过来,你先在偏殿稍等!”
季汉卿再抱拳:“微臣感激不尽!”
刘淮安知道戚沅有意与王府撇清关系,可人家热情高涨的想要找到她,他不好为人所难。
宫女找到戚沅的时候,她正和贵妃娘娘谈论过往。
“想不到你那点民谣还是你祖母教的,本宫还以为你和我是同乡呢!”高贵妃有些遗憾道。
想不到高贵妃如此平易近人,她不好意思的解释:“民女受王爷之托,只好赶鸭子上架,让贵妃娘娘笑话了,不过能博贵妃娘娘一笑也是奴婢的福分。”
一旁的刘锦慧抱着高贵妃的手臂夸道:“你还挺努力的嘛,长进不少!现在给我母妃祝完寿,要回去了吗?”
本来戚沅也没想好今后的去处,恰好宫女来传:“娘娘,王爷想请冬梅姑娘过去问话!”
刘锦慧道:“有什么事还非得现在问,等回了王府再问也不迟啊!”
那宫女为表情为难,倒是高贵妃打圆场:“你啊,也别跟你哥顶嘴了,都老大不小了还跟个泼皮似的。冉儿,让冬梅跟你先去吧!”
宫女得了贵妃娘娘口谕,感激答“喏”,戚沅便随了她去偏殿。
刚进偏殿便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他的年纪四十左右,却长得非常帅气,被岁月打磨了棱角,平添一脸慈祥。“请问阁下是……”
季汉卿转过头,那与戚文仪六分相似容颜,让他更加断定她就是戚沅。“孩子,你就是戚沅吧?”
初次见面,竟然是在皇宫,戚沅内心五味杂粮,波涛汹涌。面上却只平静道:“奴婢冬梅,并不是什么戚沅!”
季汉卿大受打击,盯着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的脸,又问了一次:“你是戚沅对不对。你肯定是不想见我,才故意隐瞒!”
戚沅更加坚定道:“奴婢冬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您可是认错人了吧?”
见她这般抗拒,季汉卿随即问:“那你说说你的家乡是哪里?”
戚沅憋着一口气,冷声道:“我没有家乡!”
“孩子,你就是戚沅对不对,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难道你也不想见你的母亲吗?”
一句话让戚沅破防了,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不提母亲还好,一提她更气。“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是祖父祖母带大的,我也不需要他们了!”她近乎咆哮。
见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季汉卿想抱抱她安慰她,被戚沅抗拒的躲开了。“你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你随我回郡王府吧,孩子,父亲会弥补你的!”
戚沅看了他一眼:“收起你的怜悯之心,我不需要,我过得很好,请不要再打扰我!”
见她对自己的芥蒂这么深,季汉卿也很是受伤,当下是观察她的居所,一定得把她接回来。
戚沅开门出去,季汉卿伸着空空的手,爱怜的喊着:“戚沅……”戚沅头也不回的跑了,收拾好自己,然后再去贵妃娘娘那里。
这世间她已经不再需要父亲母亲这个称谓,何必亡羊补牢呢?
季汉卿垂头丧气的出来,外面季从修和姜氏还在马车里等他。等他挫败的登上马车,姜氏问:“怎么样,是她吗?”
季汉卿点点头,无力的坐下!
“她愿意跟我们回王府吗?”
季汉卿难过的落泪,垂下脸抱头痛苦道:“她恨我,她不愿意认我!”说着眼泪流了出来,他们来得太迟了。“我回去便派人跟着她。再商量对策!”
姜氏点点头,她没想到这孩子的性子这么傲,换了别人有个做官的爹爹傍身,应该喜出望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