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生辰,本不必大办,奈何撞了中秋节,在场的来往密切的,必然会奉上寿礼。
刘锦慧手举一把镂空金丝雕花扇,似孔雀开屏,首当其冲的跪下,清脆的声音响起:“祝母妃容颜不老,长命百岁!”
在座的妃嫔家眷无不惊叹折扇精致美妙,只有能工巧匠才有这等手艺。
看着可爱的女儿,高贵妃满脸欣慰,而且今日的寿礼可谓独一无二,金丝孔雀像要从扇子里飞出来般,获得满场喝彩!
“好好,锦儿有心了!”皇上首先夸道。
这时候,刘淮安也站了出来。“儿臣祝母后福寿无边,春秋不老,与日月同辉!”
一旁的刘锦慧瘪瘪嘴,就你会说!
接着刘淮安奉上一串佛珠道:“这是儿臣从半缘山宝通寺开了光的,愿母后一世长安!”
高贵妃感叹他终于送个可心的礼物了,于是夸赞道:“孝心可嘉!”众人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他又说:“儿臣还为母妃准备了另外一样礼物!”
“哦?”高贵妃调皮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他朝戚沅拍手,戚沅抱着琵琶,迈着小碎步颤巍巍的走着,甚至比她第一次登台凤阙楼更惴惴不安。她抱着琵琶,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祝皇上与贵妃娘娘白头偕老,寿与天齐!”
看来是准备献曲了,高贵妃低头打量着瘦弱的戚沅,笑道:“倒是个乖张伶俐的孩子,快起来吧,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戚沅站起来,这才敢直视贵妃娘娘。不禁为她的雍容华贵所震撼,真是指如葱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高贵妃点点头:“那就开始吧,本宫翘首以待!”
“是!”她拿来一张凳子,双腿倾斜,抱住琵琶开始弹奏。
熟悉的歌声和琵琶响起,皇帝和高贵妃皆有所动容。那是高贵妃家乡的歌曲,也是皇帝经常听她弹奏的,二人还经常合奏,一时将二人的回忆勾起,美好而难忘。
高贵妃撑着桌子,静静地听着,眼神悠长深远,皇上也拿着折扇似有若无的敲打着节奏。
一旁的刘锦慧惊讶她的琵琶进步这么大,也有可能是被歌声吸引了,琵琶的好坏也就不值一提了。
曲罢,高贵妃意犹未尽。睁开眼睛皆是前尘往事,余音袅袅。
“爱妃,这果然是投你所好啊!”
高贵妃也觉得唱她所爱的家乡小调,还能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实难可贵。于是当即拍板:“皇上,是不是该赏点什么?”
一旁参加宴会的季从修和姜氏仔细打量反复斟酌,发现这个姑娘跟戚沅竟有八九分神似。
“赏,重重有赏!”于是太监马上拿了一个木盒来,摊开盒子可见整套的嵌着宝石的首饰。
一旁的刘锦慧看着都傻眼了,自己祝寿啥都没捞着,她光唱这首歌就能得这么漂亮的首饰,于是委屈的嘟着嘴巴。
座上的高贵妃发现了女儿的小心思,被逗笑了。这傻姑娘,要什么没有,还和一个婢女吃味儿。
“奴婢谢主隆恩,谢贵妃娘娘赏赐!”戚沅头磕地行了个大礼。此刻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有点飘飘然了,忘乎所以,兴奋到炸。
接了赏赐的她缓缓后退然后离场。
刘淮安也跟着她下去赞赏道:“近些日子倒是用功了嘛,哄得我父皇母妃这么开心,这下得了赏赐又得了银两,算是没白来吧?”
戚沅咳了两声,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发财了,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她露着好看的牙齿,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个财奴,等会出宫,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凤阙楼都没必要去了,你一个小姑娘跟家人一起拿着这钱做点生意不好吗?”
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已经习惯了凤阙楼,更何况那里有人等着她,心中的思念不由得变得甜蜜。
“唉,你要是能行个方便,把钱送回我家就更好了!”
刘淮安一听,也算是举手之劳了。勉强答应了她,皇家驿站亲送,可比她寄银票靠谱多了。
待众人贺完礼准备打道回府,刘淮安被留在宫里住。平时也见不到几回,这不得趁中秋节好好叙叙旧。
季从修与姜氏踌躇着想上前问问戚沅的事,恰好季汉卿亲自来接二老。姜氏忙向季汉卿诉说今晚所见。
季汉卿大吃一惊:“戚沅竟然在宁王府?”
姜氏点点头,“我和你爹还不确定,只是那模样与你和文仪都颇为相似,更是看了画像之后,相比较就更让人怀疑了。”
“宁王他们还在宫里没走吧?”季汉卿有些激动,多年未见的女儿,终于要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