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掩面一笑,若不是看她是客人的份上都要笑出来了。“您可是位真性情的姑娘!”
戚沅笑而不语,又出门看了下王府的风景,一群白鹭飞过柳树,翱翔在蓝天上,渐行渐远。
她的梦想便是像白鹭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她做到了,如今终于不用理那些流言蜚语,受尽白眼,低声下气讨人嫌。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服侍好姑娘,赚到了钱。如今有福气来王府居住,试问哪个乡野村姑有此殊荣?
下午睡醒后,莲心服侍她穿衣服,感觉自己胖了不少,也长高了,穿上衣服还挺合身,不像以前那衣服都松松垮垮不贴身。
莲花则给她梳了个雙平髻,配了一对蝶翅金耳坠,挑了一身葱绿色纱裙,娇嫩可爱。
“王爷刚刚吩咐下来,晚上带姑娘去游玩京都城区,所以一会就得准备出门了。”莲花边给她戴头饰边说。
戚沅诧异道:“王爷回府了吗?”
莲花答:“王爷早就回了,这会儿和伯爵侯府的礼少爷在荷花亭那里下棋呢。”
戚沅听说有客人在,不免紧张。“王爷晚上会跟他一起去吗?”
“是的,礼少爷生性风流,多半找王爷去金玉良缘听曲。”
一听说去听曲,戚沅立马就怂了。虽说她从凤阙楼来,但初次到访就把客人带去青楼喝花酒,这合适?
戚沅收拾好带了五两银子在身上,虽说有王爷在轮不到她自掏腰包,但是假如走散了总不好叫人家过来给自己付钱。
戚沅到荷花亭的时候,礼奉阳和刘淮安正在厮杀。一盘残局冥思苦想,刘淮安拿着黑子正愁没地儿下,便看见戚沅过来了。
“我就说嘛,这捣腾一下还是有几分姿色!”
有外男在叫他打趣,也不好还嘴,行礼道:“王爷,礼公子!”
礼奉阳见了她,既熟悉又陌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笑问刘淮安:“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这不像你啊?”
戚沅感觉这人说话太直白,一点礼数不懂,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刘淮安正愁下不了台,把棋子一扔:“不下了不下了,晚上金玉良缘,我做东!”
礼奉阳最爱去看美人弹琵琶,求之不得。但见了戚沅过来,怪异问:“你不会要带她去吧?”
刘淮安点点头:“那是自然!”
“你带个黄毛丫头去逛妓院,不会是把她卖了吧?”
“你想多了,就他这样的,进金玉良缘还不够格。”要身段没身段,要模样又不惊艳,乐器平平无奇,歌曲模棱两可。
见自己被羞辱,戚沅鼓着腮帮子生气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竟说我凤阙楼的丫鬟不够格?”
礼奉阳一拍大腿,“嘿!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凤阙楼的。”
戚沅见他也就初来时第一天登台,亏他还记得。“嘿嘿~”戚沅皮笑肉不笑,“感谢你把我记住了,不然以后姑娘太多记不住名字跑错地方!”
对于她的讽刺,礼奉阳瞬间觉得她没表面那么善良可欺。随即调笑道:“好你个小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再过两年,爷就给你扛家里当小妾去!”
戚沅更鄙视他了,不跟他废话转身往门外走去。门口的马车早就在等候,她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车。刘淮安和礼奉阳先后进来,见她坐了软塌,也没人跟她抢。
“走,喝酒去!”
戚沅不屑的骂了一声“酒鬼兼色狼,你到底是为了喝酒还是为了看美人儿?”
礼奉阳爽快答:“当然是看美人儿喽!”
戚沅推开窗户,听着外面的小贩叫卖声,不由得想起了初次买冰糖葫芦。她跟年年一人一串,年年吃得身上全部都是糖和口水,回头还被舅母骂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