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玩了几天,除了第一天的有惊无险,也算过了几天京都生活,无非比雁回城的人更多,卖的东西更好,打架斗殴之事更少之又少了。
三人回到凤阙楼,已经是下午了。听说近几日柳嫣然人气高涨,新来的婢女可会打扮,以前浓妆艳抹,现在是只需要画个眉毛便能清纯动人。
朝百香见风袅袅回了,第二天亲自过来问候:“袅袅啊,这京都可好玩吧?”
风袅袅不紧不慢的拨弄着手中的瓷杯,吐了几口郁闷气儿,这才答:“景色总归不比雁回城差,但终究不如雁回城活的洒脱自在。”
“嘿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玩也玩够了,准备什么时候再登台呀!”毕竟风袅袅不同于别的花魁,来去自由,还得问她的意思。
风袅袅叹了口气,一脸可惜。“此去京都受了点伤,手还没好,可能要一个月以后了。”叫柳嫣然那小蹄子得意一会,再来招惹她肯定有她受的。
“什么,你受伤了?”朝百香大惊失色。忙上前查看:“哪儿伤着了,快叫我看看!”
风袅袅不以为然,避开了她。“与人切磋,小伤!”
朝百香一脸埋怨,“哎哟,这好端端的咋跟人比起武来了,这哪个黑心肝儿的,不知道收敛些!”
见她真关心自己,也不跟她在这寒暄,也是几年的老朋友了,虽说只是利益上的关系,但也没闹过什么脾气。除了那天把项府的侯爷得罪了,差点放火烧了凤阙楼。 晾了她半年都不曾登台,却也不少她吃穿用度。此后也是被凤阙楼其余人排挤,更是将她的熟客全抢了去,众人皆说她不会再有复出之望,可是仍旧有人仅仅看了一眼,便能为她一掷千金。
金银财宝她看不上,权力地位她不在乎,她想找的人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哪个有点才气男人不三妻四妾呢?曾经她以为有,没想到差点中了假圣贤的圈套。
“你安排她们上吧,这一个月我是上不了啦。”
朝百香灰溜溜的走了,戚沅却是捏着盒子面红耳赤的进来了。
风袅袅感觉她不对劲,“冬梅,怎么去厨房这么久才过来,可是没有绿豆沙了?”
戚沅头脑一热,便把刚刚的事给她说了。戚沅去厨房的时候,碰巧遇到虎子在饭堂吃饭,于是她准备打个招呼就走。谁知他竟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从荷包里拿出一盒胭脂来。“冬梅姑娘,前日那布匹换了不少钱,我就给你带了个胭脂。是老板附送的,我也用不上,就送你了!”
听说是老板附送的,她这回没有推拒也答应了。一个大男人,口袋里放一盒胭脂,别人撞见了肯定笑话他。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谁知她去拿绿豆汤的时候,厨房管事娘子却告诉她。“冬梅姑娘,虎子应该找你有急事吧,昨晚就问风姑娘几时会拿甜品,今儿个提前一个时辰就来了。他们又不能上楼,自然有事交代你!”
听她这么说,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哪里是附送的,分明是他买的!戚沅脑袋一片空白,含糊道:“前些天跟姑娘去了趟京都,得了好些赏钱,这不拿了礼物感激姑娘!”
管事娘子一听,恍然大悟,笑话道:“没想到他一个粗人还知道讨女子欢心,这老大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介绍个媳妇了,在凤阙楼这么些年,也算看着他长大的。”
戚沅听她如此说,心中有些不好受,却不知缘由。这才急匆匆跑了回来,那绿豆汤还放在桌子上。
风袅袅当即问她:“这几日与你接触良多,应该是钟意你了,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你又怎么看他呢?”
“我……”她也说不清道不明,毕竟才十三岁的姑娘,谈婚论嫁为时过早,但是对他也不讨厌。“我不知道……”
风袅袅笑道:“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戚沅羞涩道:“哪有的事儿,我还小,哪会往那方面想!”
“也不小了,过两年就及笄了,不过你也不必着急,这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好歹,日久见人心!”
戚沅点点头,同意她的看法。或许以后,会多注意他一些吧。
这天下了滂沱大雨,道路被冲洗得发亮。一辆豪华的马车四角垂了流苏被淋得湿透,缓缓从青石板上压过,车前的铃铛声被雨声淹没,前面的车夫恭敬道:“少爷,凤阙楼到了!”
立马有仆人拿了油纸伞,先等在车下。随后出来个俊美的男子,身材高大,胖瘦均匀,眼神幽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面上却端着贵公子的架子。
时间还早,凤阙楼里的灯才点了一半,他一进来,朝百香便如看见财神爷般谄媚道:“哎呀,这位公子,上次来都没叫姑娘好好陪陪你,像公子这般谪仙般的人物,简直令蓬荜生辉啊!”
听她拍马屁,钟祁钰不耐烦道:“我等先找个雅间吃饭吧,一会再找你们风姑娘!”
朝百香听她要找风袅袅,这下犯了难。可这大雨天的,贵人难得来一次,总不能扫了雅兴。于是满口答到:“公子们去洗漱一番,我等为公子们备好酒菜接风洗尘!”
看了眼整个环境,楼上偶尔有姑娘走过,场中设有舞台四面张灯结彩,鲜花香满地,玉帘的坠子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像满天星辰下凡,如此氛围烘托下,舞台中表演的女子自然会像嫦娥仙子般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