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装疯卖傻,暗中潜进溶江水谷,查探究竟,果然发现异常。”
“屠芦苇镇的重骑,不仅回到溶江水谷,还进出过墓室,而乡亲们真正的魂魄,被黑雾裹挟,卷进墓中,我追寻而去,想要抢回乡亲的魂魄,与守墓石兽大打出手,最终不敌,只能抢回来这颗摄魂珠。”
“后来……”陈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脸上疲倦之色尽显,“我趁鸡谷教反叛,潭州乱成一锅粥之际,用摄魂珠拘魂,篡改魂魄记忆,融入乡亲尸体,不断尝试,想要重塑僵族的不死军团。”
“我承认,我的做法有违天合,但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带着芦苇镇的乡亲,冲进髒帝疑冢,找回属于自己的真魂。”
“我没有伤害那些拘来的魂魄,在他们承受不住的时候,已经尽可量替换新魂了,你也看到了,每七天就要替换一次,否则,记忆错乱,不禁会毁了他们,还会毁了芦苇镇的乡亲。”
“潭州的局势比你想象的复杂,你没想到的是,拘过魂的那些人,已经被人炼制成了尸傀,比如五里源的村民。”陈风接过话题道:
“拘魂过后,你应该去过五里源,想要在头七不出的日子,以敛容师魂牵因果手段,让五里源的村民还魂,结果没想到,五里源村民的尸体都不见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在暗中布局。”陈平浑浊的眼神,渐渐湿润,他揪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忏悔不已,“我从来没真正想过要去杀人,我只想失去魂魄的芦苇镇乡亲,将来有一天,回魂归位,还有自己的皮囊可选。”
陈风沉默不语。
站在陈平的位置,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只不过,暗中之人,比他更加高明。
眼看他拘魂,而自己隐在幕后,炼制尸傀墓场,就算事后有人追查起来,第一个倒霉的也只能是陈平。
这个人是谁?想必也是知道芦苇镇之事,竟不声不响,所图不小。
浣红则是另一番心思。
她眼带忧桑,满脸愤慨,“说什么帝裔血脉,煞风重骑都屠了芦苇镇乡亲,就连魂魄也不放过,师傅,我与你同去溶江水谷,下墓将乡亲的魂魄解救出来。”
她指了指陈风,又道:“他如今是称魂师丘臣,作为轮回行走,能让乡亲们轮回无忧。”
“可是……”陈平有所犹豫,欲言又止。
陈风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
陈平施展手段,将芦苇镇重归“复原”,目的自然是想要有朝一日恢复昔日正常。
浣红所说的轮回,并不合他心意。
陈风想了想措辞,尽量不在言语上刺激,这个为了芦苇镇,已经不择手段的平叔叔。
“以潭州眼下的局势,芦苇镇的现状肯定维持不了多久,其他村镇都基本上成为废墟,唯独芦苇镇一切如常,如此寻常的事,对比起来,就是诡异,到时候如果被伏魔堂的人盯上,反而会害了芦苇镇。”
“平叔,你试着想一想,以煞风重骑的手段,裹挟乡亲的魂魄有何用?会不会被炼制成什么邪物,据我所知,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法器,就以魂魄作为原料。”
“我们姑且不论后事如何,第一步,是不是应该解救乡亲的魂魄出来。”
陈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陈风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