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房玄龄洗漱干净,穿上官服,就坐着车赶去朝参。
他研究算盘几乎一夜没睡,只在赶去上朝前小睡了半个时辰,但却没有一点困意,仍然精神抖擞。
他即使坐在车上,也捧着他的算盘在不停地拨打着。
到了宫门下车,就见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也在等候。
今天不是大朝会的日子,所以没有百官云集的场面,只有他们几个常参官在此等候面圣。
几个人相互打量,见个个身上背着的除了算袋,还有一个算盘。只不过因为广播里没有说算盘的尺寸大小,每个人做的算盘都大小不一,不过样式都是一样的,看来大家都没有会错意。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
长孙无忌道:“房公,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晚上,你也做出算盘了,不知你练得如何?”
“别看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太灵活了,但好歹也用了几十年的算筹,以我用算筹的经验,学算盘不在话下。”房玄龄自信满满地说。
魏征道:“房公满腹经纶,学个算盘想来也不难。既然房公已经学会了算盘,不知对算盘怎么看?”
一提到对算盘看法,房玄龄便肃然道:“此物确实神妙,虽然我只练了一夜,还不熟练,但已经比用算筹要快上许多。我敢断言,算盘的计算速度之快,我平生仅见。有了算盘,算筹可以扔了。”
长孙无忌笑道:“那你还背着算袋?”
“我还不能熟练地使用算盘,怕算错了,自然要带着算筹做验证。待过些时日,我把算盘用得纯熟,不会有半点错误,就把算筹扔了。”
说话间,宦官来宣他们进殿。
李世民见他们都背着算盘,便知他们都试过算盘了,便与他们谈起算盘的事。
房玄龄等人都大赞算盘的妙处,还拿出算盘当场算了起来,看得李世民连声称妙。
房玄龄不但大赞算盘,还建议将算盘列入科考中,不仅要算得准确,还要算得快。
原来的科考中本就有一明算科,考的就是算数。既然有了这么好用的算盘,自然要让官员们用起来,在科考中考核算盘自然就顺理成章了。李世民便准了。
这时,李泰也来参见,他也拿着个算盘,见几位大臣都用上了算盘,便一起交流了一番。
李泰年轻头脑灵活,记性也好,这短短的一夜就已经把算盘打得十分流畅,完全不用看口诀,虽然还没到出题人话音刚落就算出结果的地步,但在李世民等人眼里已经是快到飞起了。
这让房玄龄对算盘更有信心,他相信就算是厚厚的账本也能一下子算完。
他对民部的官员整天以账目太多,一时半会算不完为由,总是不汇报具体的钱粮数目的做法不满已久,就趁此机会向李世民建言,要朝中的官员尽快学会用算盘,尤其是民部的官员,尽快用上算盘,把账目做细,以方便朝廷管理。
李世民深以为然,便命民部尚书尽快让下属练习算盘,三个月后必须用上算盘,所有钱粮往来账目必须算得清清楚楚。
民部尚书领命而去,赶快召集手下官员大练算盘去了。
不只是朝廷,民间也爆发了极大的学习热情。所有店铺的账房先生都学起了算盘,这一学就发现,算盘比算筹好用多了。
随着算盘的使用越来越娴熟,他们算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平常需要算整整一天的账,现在只用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这下账房先生的日子就过的舒坦了,每天只要拨打一下算盘,就可以闲坐一整天。
掌柜的也乐见其成,虽然账房先生现在大部分时间都闲着不干活,但他们确实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且能很快看到算好的账目,谁愿意等上半天,自然是越快越好。
大家都算盘都很满意,因为它解决了算数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大家把目光都放在算账上,账目的增减只用算盘的加减法就够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仙人没有提到算盘能不能做乘除法。
除了李泰,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他在李世民等人面前说这个疑问时,君臣几人也觉得这是个问题。
房玄龄沉思后说:“我相信算盘如此厉害的神器,做乘除法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仙人没有传授给我们而已。这是我们的机缘未到。不过即使只有加减法也足够我们用了,我们计算账目也只是用加减而已。”
其实不是张妙声不愿传授算盘的乘除法,只是算盘做乘除不是简简单单背个口诀就行的。比如乘法口诀,不过是小学生背的九九乘法口诀罢了,并不难。难的是用算盘做乘法时的技巧,比如空盘前乘法,不是在短短的广播时间里教得会的,必须要完整的珠算书籍才行。
而且张妙声还藏了点私心,他把明代程大位著的《算法统宗》里的珠算部分摘抄下来,按古书的样式印成书,准备拿到大唐来,看看能不能换取到好处。
这时候张妙声已经在府中恭候各位财神爷光临了。李泰与几位大臣讨论完算盘的事情后,也赶来张妙声处赴宴了。
李承乾、长孙冲,还有诸位公子哥,以及程处弼和他那位只带来嘴来的大哥程处默,全都到了。
和李承乾、李泰以及各位公子哥一阵寒暄后,张妙声击了击掌,一排婢女鱼贯而出,将今日的华国美食端到了众公子面前。
公子们一看碟中之物,分明是一片片切成薄片的肉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把他们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赶紧夹上一片,放到嘴里,甜的,但甜而不腻,口感丰富,再吃上一口饭,米饭和肉香揉和在一起,让公子哥们无比满足。
“这肉片裹了蜂蜜。”
“这肉是猪肉。”
“猪肉裹上蜂蜜竟然如此好吃。”
公子哥吃出来了,纷纷开口评说。
蜂蜜是贵公子常见之物,而且味道独特,自然是认得。至于猪肉,因为这段日子长安的猪肉大受欢迎,吃得多了,也就认得出了。
张妙声笑吟吟说:“诸位,今日请大家吃得正是蜜汁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