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跪在凤瑾面前,深深叩下一首。
“臣,淮南王景寒川,叩谢太子殿下大恩。”
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明白,太子殿下要削藩,却并不想让淮南王府就此湮灭。
淮南王的位子,还要有人接着。
若是不然的话,岭南、西南两处封地的藩王,必然会借题发挥。
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年来,他心中最大的症结已经了却了。
然而这时候,一道怯怯的女声就突然响起。
“太子殿下!”
凤瑾循声看过去,正是景芸霏。
景芸霏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太子殿下……”
“嗯?”凤瑾微微扬眉,“你想说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都到这种地步了,景芸霏还能跟她说什么?
不过很快,景芸霜就刷新了她对人类智力认知的下限。
景芸霜哽咽着说道:“太子殿下,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其他人?臣女与母妃兄长都不知情啊……”
凤瑾:“……”
此时此刻,凤瑾根本不想跟蠢货多说一句话。
因此,她毫不犹豫的说道:“滚蛋!”
先前跟她多说几句话,不过就是让她带几封淮南王的信件,好伪造个谋反的名头,让越州军师出有名罢了。
如今事情了结了,这几天她还有得忙呢,谁有功夫搭理她?
淮南王府覆灭之事板上钉钉,凤瑾再次忙得脚打后脑勺。
本来有将近二十万的越州军,被她给平均分成了四份,分别由原先郑燮手底下的几个副将统领。
而淮南王府这群人,死到临头也还在喊冤枉。
凤瑾也干脆一刀切,全部赐自尽。
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凤瑾才心满意足的在淮南王府休息了一日。
而景寒川则是去办了淮南王的丧事,凤瑾一天都没瞧见他的人影。
就在她想着要南下去给另外两位藩王添点堵的时候,暗风火急火燎的进了门。
“太子殿下,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什么?!”
凤瑾闻言,猛地抬眼,“你说什么?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暗风也不敢耽搁,连忙重复了一遍。
“这段时日里,沈督主大肆清理京中的宗室子弟,朝中沸沸扬扬,谁知……谁知就在前日夜里,陛下死在了龙榻上……”
听了这番话之后,凤瑾已经是脸色铁青了。
本来在她的计划里,应该是要削了三藩之后再回京的。
等过了年春闱之后,吏部那边把官职都安排明白,然后老皇帝驾崩,她来年再开一次恩科……
现在全都乱了!
“是意外?”
暗风低着头说道:“沈督主命人查了,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
凤瑾:“……!”
“太子殿下,咱们现在……”
“立刻回京!”凤瑾咬牙切齿的说道:“早不死晚不死,偏要这时候死,净给本宫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