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这一整套大动作下来，把所有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淮南王听到消息之后，开始喊冤。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冤枉。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人在乎了。
越州与淮南这么一打，就必须有一方造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淮南王府已经被越州军团团围住，凤瑾走进去的时候，正巧瞧见景寒川坐在回廊下面。
他浑身上下都是溅上去的血点，眼神空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淮南王府一家老小，已经全部被制住，扣在了庭院之中。
凤瑾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寒川，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闻言，景寒川抬头，眼里闪过一抹迷茫。
“这些，都是淮南人的血。”
凤瑾的眼神依旧平淡，眼里带着笑意，“那又怎么样呢？”
景寒川浑身一颤，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淮南……
淮南王府……
从今日开始，就再也没有了。
他再也没有家了。
凤瑾站在他跟前，将一只纤细的素手抚在他发顶上。
“这一仗，迟早要打的，如今这不是正好么？”
景寒川没有说话，身体细微的颤抖着。
他就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他希望每个人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病有所医、学有所教……
可是，他终归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凤瑾沉默着，唇角缓缓勾起，却一句话都没再说。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淮南王看到这一幕，红着眼睛大喊大叫。
“太子殿下！本王要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臣一片忠心啊！臣从未想过造反啊！”
听到那边的动静，凤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抬步走过去。
淮南王还在撕心裂肺的吼着。
“太子殿下！臣一片忠心……臣冤枉啊……”
“一片忠心？”
凤瑾若有所思的回味着这句话，“既然如此，淮南王为何不愿最后为本宫尽忠一次呢？”
淮南王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子殿下，臣没有造反啊！都是冤枉……还请太子殿下明鉴，臣一片忠心可鉴日月……”
“哎，淮南王，话可不能这么说。”
凤瑾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别说你造没造反，你就说你动没动兵吧。”
“……”淮南王：“这明明是太子殿下您的旨意，是您说越州军要造反……臣才会死守淮南的！造反的明明是越州军啊！”
听了这话，凤瑾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有证据么？”
淮南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瞪大眼睛。
“太子殿下，君无戏言！您怎么能……”
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为了削藩，竟然会对自己说过的话矢口否认！
看着淮南王的眼神，凤瑾也没有直接否认。
她就是不要脸，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