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章捕头终于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自始至终对方都很平静,完全没有将知县和自己这些人放在眼中,脸色虽黑,衣物也寻常,但相貌气质不凡,站在那更有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气势散出,令人感觉深不可测,万不可与之为敌,显然不是一般的江湖侠客。
梁良此时也感觉到对方的不简单,有些试探的道:“阁下既不是本官的顶头上司,也不是陛下指派的钦差上使,单凭你一言,本官为何要将案情卷宗拿与你看!”
“本官乃堂堂正四品光明卫都尉指挥使,如何看不得你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的案情卷宗?”
叶知秋直接报出自己的身份,懒得与其兜圈子!
“这”
梁良一下子愣住,话都说不清,接着,眼露恐慌之色,衣袖中的双手害怕的直抖。
章捕头等人也稍稍后退,不过没有上前行礼,眼神中带有惊疑不定之色,最后还是章捕头开口问道:“阁下口说无凭,可有何凭证?”
不等叶知秋拿出自己的令牌,外面便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气势十足的光明卫十八骑带着谢南谢北两人走进县衙,黄一上前躬身行礼道:“禀都尉大人,属下等已将人带到!”
接下来,叶知秋足足的过了一把官瘾,着人找来县丞,主薄等一干县中属官,以及与案情相关的刘姓布商等人员,重新审理此案。
之前的所谓证据确凿,根本经不起推敲,梁良无奈,只得极力辩解说自己只是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错,冤枉了谢氏兄弟,其他的一概不认。
没有与梁良扯皮的心思,叶知秋直接下令让光明卫前去搜查梁良的府邸,从中找出大量的钱财以及十几张地契,根本不是其一个没有深厚家世的知县所能拥有的资产。
当叶知秋让其解释这些钱财和地契的来源时,梁良支支吾吾的冷汗直冒,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而地上瞬间湿了一片!
没有理睬梁良的失态,叶知秋又对县衙外的围攻的民众高声道:“本官初到此地,对于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诸位乡亲帮着传话出去,有谁之前受到县衙官员欺压的尽管来告,本官今日一并处理!”
围观的百姓大多是来看个热闹,倒没有什么冤屈要伸。
不过,也有不少人闻言飞奔离开,显然是去告诉那些相熟的受到过欺压的百姓前来告状。
毕竟,看见堂上的那名不知什么官的年轻人,连知县都已拿下,所言应该不假,此时不去找曾受到欺压的熟人前来伸冤,更待何时!
县衙大堂内的一干附属官员闻言,有过欺压百姓之举的官员更是如坐针毡,深怕待会儿有人前来状告自己,却也不敢轻易离开,而为官清正的那些官员则不禁庆幸守住本分,没有与梁知县同流合污,不然今日难逃律法的制裁。
一炷香时间,便陆续有十几名有冤情的百姓赶来,大多状告梁良的家人亲戚利用梁良的权势,霸占商铺,巧夺良田,之后又被梁良安定各式罪名将原主判刑入狱,服劳役多年,放出来后再想去州府等地向上伸冤告状苦无证据,又时隔多年,无人理睬,一时间怨声道载。
也有极少数百姓状告县丞贪花好色,遇到容颜秀丽的女子便想法设法纳进门做妾,其十七房小妾中,有十五房都是看上人家姑娘,上门提亲不愿意,就采用各种手段 逼迫家人走投无路后才不得不委身入门。
在有所的事件中,章捕头和马捕快两人无疑都是帮凶,其余捕快虽也脱不了干系,但基本都是听命行事,没有仗义执言而已。
所以在一番审问后,叶知秋着人将知县梁良,县丞,章捕头以及马捕快四人的罪行记录在册,让其签字画押后打入牢房,等待上报吏部后再行处理。
那些蒙冤受害的百姓,经过简单查证后,便从梁良等人没收的钱财家产中予以返还或者补助。
剩下的事情,则让主薄,典史等清正官员代为处理县中一切事物,等待吏部重新指派新任知县等官员下来接手。
几番事件处理下来,叶知秋感觉这比自己与敌大战三百回合都累,以后像这种亲自审理案情的事还是少做吧!
一时无事正待退堂稍作休息,只见一妇人急冲冲的跑来跪下道:“大人,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