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核心技术部门的“叛乱”,让fairyland高层彻底放弃了与裴氏的合作。
一夜之间,裴氏的股价暴跌。
裴凌独自扛过了这十年来所有的一切,其中的苦楚只有他一人知晓。
而如今的裴氏,恐怕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出狱的前任掌门人。
“知道了。”
他冷淡的回了裴凌。
裴凌看着这么多年未见的哥哥,裴与卿的眼神极其幽暗,一切的情绪似乎隐藏在深不见底的心渊。
没有释然,更没有当初的那股偏执。
裴凌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些事情和回忆依旧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直至裴与卿一声不吭转身,大门的声音沉重的落下。
裴凌才缓过神。
这样也好
即便作为裴与卿的亲人,他也绝对无法说出“一切都过去了”那样冠冕堂皇的话。
毕竟死亡的罪恶,是人绝对无法撼动的。
所以
他们都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孤寂空旷的房屋内,黯淡无光。
裴与卿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背脊僵直,依旧保持着在监狱的习惯。
眉目间的孤傲早就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离开了这里,搭车便去往离此处不远的一个地方。
出租车经过一段路程后,裴与卿都面无表情的望着一侧的窗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司机对这位沉默寡言的乘客和他前往的目的地,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您家在这里啊?”
“听说这里可是以前有名的裴氏庄园。”
后座的人不语。
司机打开话匣子: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房子,怎么现在变成如今萧条模样了。”
出租车停在了裴氏庄园的正门之前,司机接过钱,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兄弟。”
“这边可不好拦车,你要是有事一会儿就出来。”
“我可以在这边等你一会儿。”
而回应司机的只有男人转身迈进庄园的身影。
“还真是个怪人。”
裴氏庄园。
比起十年前的萧条,现如今的庄园更像是充斥一股死寂的气息。
这栋建筑在几十年间,一直默默允许数不尽的藤蔓腐蚀着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它一段又一段决不愿想起的过往。
吱呀。
尘埃扬起。
空气中的沉重意味着十年来,并未有任何人再踏入这里。
裴与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二楼房间里,那里曾经存在着的另一个人身影的房间。
房内还是依旧未变的陈饰,只不过角落里多了一些蛛网。
这些年来房间里从未打理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小的挤压声,它随着裴与卿的步伐而在灰尘上留下了一行脚印。
裴与卿走到床前,枕头上的些许痕迹,或许还能找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眉眼低垂,以一种卑微的姿势蜷缩在床铺之上。
任由无数扬起的灰尘将他包围,而鼻腔里皆是一股一股的窒息感,他挣脱不开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
“宁宁。”
他的声音早就多了几分沧桑。
“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十年的捉迷藏吗?”
他自嘲的笑,却又实在觉得酸涩。
“裴凌说,让我放过你。”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
“我是唯一的凶手。”
“这十年来,我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