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生同样不敢说话。
“胆子倒是挺大的,就是脑子有点差劲。”尹煊叹了口气,“便是你身后有些人,那又怎样,还能胜得过我不成?”
孟安生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安地看向令狐德棻,希望能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什么自己期望看到的东西。
但是没有。
令狐德棻的脸上只有凝重,只有…一丝他可能觉得自己没有,但孟安生脸上看得清清楚楚的恐惧。
尹煊起身,深深地看了这几个人一眼。
何日不是说不能立即救出,而是现在不应该救出,所以刚才在离开何日那边的时候,尹煊才同何日说了句,要委屈他几日。
孟安生身后还有人。
但他身后的那些人是谁?
尹煊之前不清楚,现在也同样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既然令狐德棻出现在这里了。
那差不离就是关陇那批人做的手脚。
也是…
除了关陇那批人,整个朝堂上,也找不出第二批人,能如此规模的向外提供热武器。
尹煊离开,没再多说什么。
令狐德棻站在牢狱里,沉默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同孟安生又交代了一些事,便转身离开了去。
第二天朝堂上。
议事结束。
令狐德棻站了出来,朝着李世民一拱手,朗声道:“陛下,臣奏言,请治何日之罪。”
“何县尉何罪之有?”李世民开口问道。
何日一到长安,便被大理寺抓起来的消息,李世民也是知道的,用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何日缴了虎符,有违大唐律法,说不定还有谋反之心。
令狐德棻一开口,口中吐出的言语,同那日李世民收到的信息并无太大的差别。
依旧说是什么缴了虎符,这是谋反之行的言辞。
李世民不为所动,只是开口道:“朕记得…何县尉不过八品?为何此案却被大理寺揽了过去。”
孙伏伽站了出来,拱手道:“臣以为,何县尉同周侍郎有同窗之谊,周侍郎虽断案之才冠绝刑部、大理寺,但臣仍担心周侍郎会徇私枉法。”
周小三面色不动,也不说话。
李世民一挑眉毛,但目光没看向这位年迈的老人,而是转头看向了令狐德棻。
他是不太相信孙伏伽也倒向了关陇那种,这个小老头和魏征一样,是个直言不讳、得罪人的性子。
只是他没魏征那么贱皮子。
之所以现在说出这种话,恐怕…就是关陇那边的人出面,而孙伏伽又觉得这样做才符合规矩。
也是……
如果换做他是大理寺卿,他也会做出差不多的决定。
是的,孙伏伽刚从大理寺少卿,升任大理寺卿,不过这并非是孙伏伽本事够了,而是他资历够了。
他现在年岁已高,该琢磨一下养老的事,所以先升任一个大理寺卿,再等半年左右挪移至其他位置上,让他好好的颐养天年。
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
这件案子不止牵扯到一个县尉,还有一个勋贵、一个县子,可能还会牵扯到守城的武将、甚至更多、地位更高的人。
所以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自己未来的出路,孙伏伽都得把何日从周小三手里拿过来,放到大理寺去。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问道:“大理寺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