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姓男子冷笑一声:“是落水淹死的是不是。”
陈氏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何姓男子,眼里满是惊愕。
“看来我说对了。”何姓男子看着陈氏的反应,心里也很惊讶,竟是和店家说的一样,果然是落水淹死的。
只是面上,何姓男子还是要装出一副大局在握的高深莫测形象。
“你与人私通,奸情被你丈夫发现,争吵之间起了一些小冲突,你丈夫落水,而后不通水性的他被活活淹死。”
“看着丈夫死亡,你便生了邪念,想要和你奸夫逍遥快活,又怕婆婆反对,于是就把丈夫搬回家里,放火烧死了婆婆、还有你那一个孩子。”
随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
陈氏的身子就是一阵哆嗦,每一个文字都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戳中她,在她的皮肤上,缓缓地、慢慢地拉下去,深入刺骨,发出一阵刺耳的滋声。
她的脸色越来越和灯笼一个颜色。
若不是扶着旁边的人,她恐怕早就已经瘫软下去,站都站不稳。
“对与不对!”何姓男子忽然高喊一声,大声喝道。
声如雷霆,劈碎陈氏内心里最后一丝防线,扑通一声,她跪了下来,脑袋还在地上磕了一下。
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哭嚷着喊了起来:“何不良,这,这不是我的主意啊,都是那死鬼的主意!”
“都是他!”
“是他想出来的这些点子!”
“我是无辜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收留陈氏的女主人脸色很精彩,从一开始不敢露出来的嫌弃,到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现在的嫌弃,神情就如山路十八弯似的,在短短数息时间里,有着极大的变化,变了好几张脸。
她一直都很心疼这个妹妹,死了丈夫、婆婆、孩子,此后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结果她竟然是杀人凶手?
“奸夫是谁?”何姓男子放下灯笼,光依旧打在这个女人的脸上。
陈氏吐出一个人名,正是那王家男人的名字。
何姓男子一愣,叹了口气。
店家果真是料事如神。
自己才说那么几句,查了个嘴巴,就把结果给分析了出来。
“果然是他。”何姓男子冷笑一声。
这让陈氏身子又一哆嗦。
她脑子一片空白。
自家情郎可是说过,他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绝不可能被人发现。
一开始何姓男子过来,她还担心了好一阵,见他什么都没查出来,才总算放下心来。
可这两天是怎么了?
怎么什么他都知道了。
女主人挽了挽袖子,热情招呼起来:“何不良,您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那奸夫给抓咯?我去喊我汉子起来。”
“不用,蟊贼而已,我一人足矣。”何姓男子摇了摇头,说着,他从身后取出麻绳,把陈氏的手捆绑起来,牵着她一路往王姓汉子借宿的人家走去。
第二天一早。
何姓男子领着这一对奸夫淫妇,赶回长安县衙。
看着两个跪在堂下,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所作所为的人,杨纂神情更加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