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能理解尹煊的比喻,但他不太能理解那个有些新鲜的名词:“店家,这压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此前从没听说过?”
尹煊没开口,只是看了李丽质一眼。
就见李丽质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
魏征一拱手,态度有些恭敬:“还请长请小娘子指教。”
李丽质张口就来:“压力就是两个物体接触,并产生挤压时的作用力。”一边说着,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挺直了身子,狠狠向下按压。
“你看,这个时候我的手掌就给了桌子一个向下的压力。”
李丽质的解释很是生动形象,魏征了然于心。
他看向尹煊的眼神里,多了一分炙热、多了一分欣赏。
这些东西在了解之后,就会觉得很平平无奇,不过是给已经有了的东西安上一个名字罢了。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为什么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只有这个人总结了出来,而别人没有总结出来?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在这种细小、微不足道的地方体现了出来。
陛下说得很对,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只是
魏征没追问下去,他只是觉得这些知识很有趣,没觉得有什么用,或者说对他来说,他觉得这些没什么用。
他已经过了四十不惑的年纪,对这些无论是明眼看上去、还是细细推敲起来,都对自己无用的知识,并不想去了解。
尹煊叹了口气。
看了看李丽质,又看了看李淑,这两朵优质小苗,可是要好好培育,嗯一朵吧,尹煊把目光落到李淑身上。
李丽质不知道尹煊的想法,还在兴致勃勃地和魏征介绍着压力。
魏征一脸微笑。
看着李丽质,他现在不想听这个,他想和尹煊聊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李丽质拉着自己,小嘴叭叭不停。
能咋办?
这可是公主,听着吧。
何姓男子离开怀贞坊,一路直往灵安里去,等到天色近黑,他才赶到,找到里正了解了一些和陈家男人有关的情况之后。
提着一盏灯笼,走到陈氏借宿的人家。
抬手敲门。
屋子里传来一个孩子嘟嘟囔囔地声音:“谁呀,晚上了还来敲门。”
等开了门,孩子缩了缩脖子,语气恭敬起来:“何不良,您怎么来了?”
“陈氏还在你家中?”何姓男子轻声问道。
孩子点点头。
何姓男子一挥手,冷声说道:“把她唤出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孩子小跑进去,不多一会,陈氏和这家的女主人从里屋出来。
陈氏看着何姓男子,微微一笑:“何不良,这么晚您唤我是有什么事?”
何姓男子抬起灯笼,几乎是把灯笼贴上了陈氏的脸,烛光照得她脸色发黄,这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了。”
陈氏一愣,笑容变得勉强起来,脸色更黄起来。
“你丈夫不是被火烧死的。”何姓男子缓缓开口。
陈氏身子微微一哆嗦,脸色几乎是和烛光同色:“何不良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