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说，天楚帝知道他是说给旁边那位言官听他，也没阻止他。
言官听完后，还想驳斥。天楚帝按住了他，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他还真是消息灵通。
言官一时哑住，想要解释，天楚帝挥手阻止，他也没怪罪他，表示他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了，就让他下去了。
御书房再剩下他们父子俩时，天楚帝想起近段日子针对陈穆愉的那些言论，有了些许好奇，他难道不在乎那些说法。
这段日子，关于他的谣言谈论的人越来越多，请求他处理他的人也日益曾多，他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除了在朝堂上被人参奏时，辩解一句他没有做过，他也没有私下来找他说过这些。
众人都在争先恐后让他处置他，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途操心。
陈穆愉笑了笑，他没做过，为何要操心。
他更知道，他的父皇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若是天楚帝真的下令，让人查他，他也定然配合，绝无怨言。
天楚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除了坦诚，在里面看不到其他后，他同他谈论起了派人去北疆驻守一事。
若是他派郭子林前往北疆，他意下如何。
陈穆愉有些讶异，他没评价郭子林合不合适，立时请命，若朝廷要派人前往北疆驻守，他愿意前往。
他也肯定，朝中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去北疆。
天楚帝没有否认他的说法，亦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了一句，“你有这个能力，但郭子林才是天楚的将军。”
陈穆愉不死心，还想争取，“父皇，儿臣。”
天楚帝打断他，同他说了《八经》中的一句话，“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
陈穆愉微怔。
天楚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给了他理解的时间后，再次问起了他对郭子林的看法。
陈穆愉已经明白，这个人选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失落了须臾，只能敛收心思，回答天楚帝的问题。
若他不能去，大将军沈峰现在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前往，那的确没有比郭子林更合适的人选了。
先前四国之战，他是最进距离见识到了郭子林能力的人。
虽然他们共事的时间不长，但是不妨碍他见到郭子林的能力。
论军事之才，他比他自己还要厉害几分。
当时困守荒海连城的若是他，他不一定能比郭子林做得更好。
他也听大将军沈峰自己说过，单论打仗，郭子林比以前的沈星阑还要出色几分。
除去他本人的能力外，这郭子林其实还有一个优势。
他是沈家的女婿，曾经也是在北疆待过的人，这样的身份，或许更有利于他团结北疆各州的将领。
他也认为，这郭子林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陈穆愉回答过后，试探问道：“父皇是准备派郭将军前往北疆？”
天楚帝没有正面回答，“此事不急。”
陈穆愉想着最近收到的那些从北疆来的军报，“父皇。”
天楚帝截断他的话语，换了话题，和他说回了江南冻害之事。
陈穆愉出宫之后，没有回府，先让莫焰将马车赶去了城门口。
陈霄办事的速度很快，陈穆愉的吩咐传回王府，他就立即连同管家着手去办了。
陈穆愉再次来到城门口时，晋王府的任已经在城门口搭建好粥棚，粥也熬到了一半。等粥的难民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在等那一碗粥，一双双绝望的眼里，有了些许希冀。
视察完后，陈穆愉奉圣谕，命城门口的守卫，自今日起，不得再暴力驱赶难民，并让手下人将这份命令传到了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以及京城周边几个县城，命相关官府必须重视此事，妥善安置各自区域内的难民。
陈穆愉离开后，天楚帝召来了柴向。
“宁海公的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