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微听着温言的讲述,同情之余也有不解:“怎么温老先生后来又肯找她们了?”
不是要放真爱自由的吗?
温言脸上露出一丝轻嘲:“白熙后来得了重病,不知是临去前悔悟,还是单纯的想让我父亲看看念卿现在的样子,主动联系的他。”
“当时念卿已经十岁,连名字都没有,她从来没上过学,身体也被药物毁的差不多了,就连精神看着也不怎么正常。我父亲找到她们没多久,白熙就咽了气。”
“可笑我父亲在白熙死后痛不欲生,更是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念卿’,以示纪念。”
林昔微无语了,这是暗黑版的“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吗?
她现在特别理解,白如若为什么不想要“温念卿”这个名字了。
“我原本是该讨厌她的,但是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就连白熙都走了。”温言说着这些,始终是以十分平静的语气。
林昔微轻叹了口气:“温先生,这世上每家都会有那么几件糟心的事。有的人家亲情美满,但经济拮据,一辈子没办法买上件心仪的衣服。有的人家家事儿糟糕,但能开奔驰、喝香槟,去夏威夷度假、去挪威看极光。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自在。”
“过去缺了的东西总是难以弥补,温先生不如向前看吧。”林昔微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温言突然说:“你今天来这里,是想让我做什么事?”
林昔微:“……我想让两个人消失。”
温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林昔微只是说了句稀松平常的话,他反问::“彻底消失吗?”
林昔微摇摇头:“他们不值得,只要永远消失在月城、京城,或者书h省内,足矣。”
为了林家老两口手染鲜血,他们还不配。
“可以。”温言点头,“还有吗?”
林昔微顿了一下,说道:“方便的话,可以让林七做这件事。”
“……林小姐,宽宏大量。”温言说道。
可以当面把姿态放的很低的,不外乎两种人。
一种是真的极其懦弱,还有一种,却是另一个极端。毕竟能对自己狠得下心,舍得开尊严面子又没丢失血性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何必跟这样的人结下死结呢?
林昔微离开前,温言最后说道:“这次林小姐可以直接回家了。”
林昔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温先生总算想起来爱惜自己手下人了。”
温言的意思,是这次他不会再派人跟着,让林昔微不必兜半天圈子再回去了。
之前每次以林照月的身份离开,温言都会派人跟着,跟她的人任务失败,回去自然是要受罚的。
林昔微下了楼,却在伽罗酒吧的门口看到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
是林温茂。
林昔微险些绷不住脸色。
林温茂不是一个人,他怀里半搂着一个明显醉醺醺的女人,那女人长发盖住了脸,但看得出来身材苗条曲线美好。那女人明显醉的很严重,整个人的重量都靠林温茂支撑着,两个人的姿态看起来依偎亲密。
林温茂揽着女人从林昔微面前经过,微风拂过,撩起了女人的长发,林昔微看清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