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纠沉声道:“你刚刚,什么意思?”
胡媚儿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道:“大将军这话妾身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夏侯纠瞪着一只眼睛看着她,面色阴沉得连这里的光阳都照不亮,说道:“你为什么要帮着陈比日他们说话。交代,什么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
胡媚儿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她说道:“原来,大将军是为这个生气啊。”
夏侯纠道:“哼。”
胡媚儿道:“这件事,大将军可冤枉妾身了。刚刚妾身也看到了,大将军是想要替妾身的母国洗脱嫌疑,此情此意,妾身感怀不已。正因如此,妾身才会说那句话。”
夏侯纠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胡媚儿道:“大将军也看到了,不管那陈比日是真的伤重,还是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他的的确确是中了一箭,而刺杀他的人,也的确是逃到了妾身的母国去,真相如何尚且不论,可明面上的事,却是跟妾身的母国脱不开干系。”
“……”
“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若非如此,那陈比日也不会咬死不松口了。”
“……”
“他是这样,可大将军却一味的为妾身的母国开脱,这样一来,岂不显得大将军自己居心叵测?万一说严重些,只怕他们还会反咬大将军一口呢。”
一听这话,夏侯纠的才有些回过神来。
他平时在朝堂上跟陈比日最对惯了,只要对方赞同的,他都反对;只要对方反对的,他都赞同,这一次知道陈比日会借题发挥,而他不愿意让自己当初议定的和平协定被人破坏,所以出于本能的跟陈比日对着干起来,却真的忘了这一点。
他一味地袒护炎国,的确容易授人以柄。
更何况——
陈比日是真的遇刺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说道:“就算如此,现在真的要炎国给出一个交代,你觉得,这件事有那么容易了结吗?”
胡媚儿掩口轻笑了一声,道:“大将军顶天立地,这样的小事对大将军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
“……”
“妾身如今一心只服侍陛下,刚刚也只是感怀大将军为妾身的母国开脱之情,所以才贸然开口,至于别的大事,与妾身无关。”
夏侯纠阴沉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你最好是这样。”
胡媚儿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若大将军没什么事,妾身就回去了,万一陛下醒来见不到妾身,又要生气了。”
说完,对着夏侯纠一福,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渐渐走远,夏侯纠突然道:“那件事,是谁干的?”
胡媚儿闻言,驻足回头看向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大将军说什么?”
夏侯纠道:“刺杀陈比日的人,是谁派来的?”
胡媚儿愣了一下,立刻又笑了起来,道:“大将军这话可奇了,妾身身居深宫,一心只服侍陛下,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呢?”
夏侯纠阴沉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摆摆手。
胡媚儿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很快,文书便发到了邕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