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不简单!”
又闷下一杯热酒,他满足的砸吧了一下嘴巴,示意白信把头靠过去,压低声音道:
“童太岁是媪(ao)相唯一的侄子!”
说到这里,他拍了下桌子,发出一声脆响,懊恼道:“早知道这件事情会牵扯到童太岁,打死我也不会参活到这里面!”
“媪相?你是说当朝童太傅?”白信恍然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浪飘萍连忙低声喝止,让白信不要多说。
媪相、童太傅,两者所指是同一人,乃是当今权倾朝野,风头无两的大权臣——
童贯!
这人本事宦官出身,只因生性巧媚,颇得大赵官家的喜爱,便开始逐渐发迹,以宦官之身掌权,参与政事,更积极执掌兵权,壮大势力。
至如今,他已经是太傅、泾国公,主管枢密院事,另外统领九镇兵马,是真正意义上的权倾内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比之下,某个名不副实的“九千岁”可就差的多了!
至于“媪相”的名头,是京城百姓厌恶他,暗地里以此命讥讽他的称呼。
除了他,还有一位蔡太师,也是一大权臣,被称为“公相”。
“原来是仗了童太监的势,怪不得敢被称作‘太岁’呢!”白信若有所思的低声道。
众所周知,太监是没办法生孩子的。
而在古代礼仪制度中,没有男性后代是一件上至皇上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无法容忍的大事,因此,太监一旦得了势,就会干儿子、养子、义子的认下一大堆。
不过更多的太监,是大力提携自家人,然后把自家的后辈过继给自己,帮助自己传承香火,死后也好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在这样的背景下,童太岁身为童贯唯一的侄子,肯定是备受童贯的重视和宠爱,娇惯宠溺之类的词语恐怕已经无法形容他了。
如果把案子查到他的身上,不管有没有过错,都是在冒犯童贯、冒犯一位权倾朝野,手握兵权的大权臣!
事态之严重,可想而知。
“不止是那位‘媪相’的势,还有蔡太师!”
浪飘萍闻言,再次压低了声音,补充道:
“当年蔡太师还未发迹时,是媪相提拔任用他,让他有了高升之势,之后一再关照,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后来蔡太师出任太师之位,也是媪相鼎力相助。你说,这么大的人情,蔡太师他要是不报答,谁还敢跟他混。”
“童太岁上面有太傅和太师两位大权臣做靠山,行事如何你可想而知。我只说一事,你便知道他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