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云的设想中，周棠就算没有彻底软化，也该表现出一点恐惧的情绪。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一瞬间的周棠，和他认知中的那个平民学弟，或者是后来的第一研究院院长都相距甚远。
一个真正沾着血腥气的，冷静自持又果断狠辣的军官。
周棠懒懒收回目光，“可以理解，你的综合素质应该也接触不到这些。”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些提议？”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整个房间的气氛缓缓凝滞，安静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周棠毫无缝隙，秦云站在他的对面。即使他们现在明明是秦云占尽优势，明明现在周棠就像是个毫无抵抗力的婴儿，但他就是对周棠束手无策。
这样的沉默足足延续了好几分钟，秦云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床边。
他本身的长相就极尽温柔，以至于当初在上学时，就有人用月光形容秦云的微笑。
“周棠，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受谁的牵制，我们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合作，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所有的憎恶所有的抵触我都再清楚不过。”
他看着周棠，面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秦云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周棠面前。
“虽然我不知道你拥有什么，但只看系统对你的态度，那一定是重要到可以掌控它的东西。你不愿意和系统合作，因为那样你会成为它的傀儡。你不愿意和军部合作，因为你会被视为异类。”
“但我们可以合作，我们是一样的。我们一样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和游戏纠缠不清。我们才是真正的兄弟，真正的同伴。”
“未来秦家一定是我的，而你可以将所有的敌人拉入游戏，威胁游戏替我们办事。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整个人类社会。”
秦云仰头看他，黑瞳中映出屋顶绚烂灯光，如同璀璨银河，即使他极力控制情绪，但还是难掩其中的愉悦。
“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你只是你自己，而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会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运转。”
“周棠，你会成为神。而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棠看着他，毫无动容。
秦云看着他，笑了一下。不是那种可以伪装出来的笑，而是真心实意的浅笑，缱绻温和，“阿棠，我们合作吧。”
“你是如何牵制游戏的？告诉我，我会陪你扫平一切阻碍，直到看着你站上顶峰。”
……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研究院找我的时候，说的就是这番话。”周棠慢吞吞地开口，却完全不是秦云所构思的任何一种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