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六刚答应就跑的没影了。
等他回来带来了清河暂时不去的消息。
萧洛兰想到武郡守,有些伤感。
“阿娘,不如我们先去武郡守家吊唁。”萧晴雪说道:“刚好见见清河表弟。”
“也好,不过我们先换身衣服。”萧洛兰觉得自己这身在葬礼上还是显眼了些。
“那就一起先去武郡守家吧。”周绪本想看完广陵潮再去的,既然夫人想先去那就先去吧。
萧洛兰换了更素净点的白衣。
众人到达武府时,萧洛兰就已听到了哭声,听得让人心酸。
武同捷听到下人禀告镇北王以及镇北王妃来了,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家人和小师兄出门迎接。
灵堂肃穆,白色灵幡更显悲戚,武府众人皆哭泣声哀哀。
萧洛兰吊唁完毕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间的悲事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绪见夫人心情不佳,宽慰了几句。
广陵潮最著名观潮处,乃是一处建于江边礁石处的观景点,不夜楼。
以往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群摩肩擦踵。
今日却是门口罗雀,往日的达官贵人,广陵豪商们好似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向爱吟诗作对的文人士子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远处。
甲胄鲜明的百人轻骑佩刀负弩,朝着不夜楼这边策马而来。
金犇带着鬼屠骑亲卫在前面给主公他们开路,其实也不要开,因为这条大名鼎鼎的广陵大堤上根本没有人。
他带着恶鬼面具,记得途中吓哭了几个娃娃,还怪有趣的。
周十六等到了目的地,把小木梯架好了。
“伯母,我搀您下来。”
萧洛兰觉得今天的周十六分外殷勤,借着他的手下了马车,还未说话就看到周十六已经把女儿搀扶下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萧晴雪狐疑。
“哪有,我一直都好,是你没发现而已。”周十六振振有词,利索的骑上了他的老瘦驴,清脆的嗒嗒声让萧洛兰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毛驴上。
太阳光下,周十六的毛驴赫然镶了黄金驴蹄。
怪不得这一路,马车后面的嗒嗒声有点大。
萧洛兰有时候觉得周十六真是一个人才,总能干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周绪自然也看到了,不过这次他没有说什么。
周十六欢快的哼着毛驴歌,觉得自己此刻犹如一位清谈名士,吟诵道:“古有神仙倒骑驴,今有仙人倒观广陵潮。”
萧晴雪骑着马,在大堤旁边的道路上慢慢欣赏,听着周十六狗屁不通的诗句,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萧洛兰望着广陵潮,江边如一条白线,远处大堤眺望时仿佛两者已经相连,风卷惊涛拍岩岸,发出水浪轰鸣声。
周绪负手而立,站在夫人身侧,看了一会道:“其实八月才是观潮的最好时机,那时风浪大,潮涌更壮观些。”
萧洛兰笑道:“现在已经挺好了,浪再大些,我站的这地估计要湿掉了。”
周绪见夫人心情好了些,也笑道:“我们去不夜楼上看,那里有个观景台。”
到了不夜楼,楼里还有十几个观潮的游人,看到来人俱大气也不敢喘,周绪带着夫人上了最顶层的观景台。
金犇护卫在不远处,顶层已经被他们包了。
站的远,广陵潮看起来真好似连绵不绝的长江般,萧洛兰极目远眺,山风吹来,衣袂翩跹。
金犇忽的上前一步,禀告道:“主公,易凡回来了。”
“让他上来。”周绪坐在椅上,也望着广陵潮。
易凡带着高重盈上了顶楼,高重盈手里还拿着一个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