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着呢
周绪洗完澡后撩开帷幔就看见夫人背对着自己,薄薄的锦被搭在她的身上,纵使不语也动人的很,床帐内都是夫人的幽香,温柔馥郁,令人沉迷。
周绪躺下来,侧着身,准备好好哄一下夫人,手搭在夫人的肩膀上想让她转身。
萧洛兰心里有气,不欲搭理他。
周绪想起夫人小猫似的力道,害怕伤了她,于是自己到了床里侧,萧洛兰见这人厚脸皮,转身面向外面, 周绪提前按住夫人的腰,不让她动。
你放开我。萧洛兰微蹙着眉,对于周宗主擅自决定她去回焱的事很不高兴。
周绪狭长的眼睛微眯, 嘴角笑意若隐若现∶ 我就不放, 夫人能耐我何
萧洛兰使劲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开 男人的手掌像铁钳似的牢牢的按住了她,有时候萧洛兰怀疑这人究竟还是不是人,力气怎么那么大。
折腾了一通, 萧洛兰闭上眼睛,鼻尖都是汗珠。
周绪低头靠近∶夫人别气了,顺利的话几个月就回来了。
萧洛兰睁开眼睛,现在是八月, 几个月下来秋天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周郎。萧洛兰脸颊通红。
周绪听到夫人唤他的称呼,挑了挑眉∶ 夫人再叫一遍。
周郎。萧洛兰生疏的将手搭在男人的衣襟处,还是想让周宗主改变主意,身体放软,轻轻靠近他∶我想在家等你回来。
周绪撩起夫人的长发闻了一下,没作声。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的下颌和喉结处,又抬头看向周宗主的脸,仍是带笑温厚宽容的,好像什么都能答应她。
萧洛兰放下手,明白自己根本改变不了周宗主的决定。
她的眼眶忽的红了起来,半真半假。
周绪吻掉夫人的泪珠,似无奈的说道∶怎么就哭了,我哄夫人那么多次也不见夫人对我好,夫人就哄我一次,倒先委屈上了。
他将人抱在怀里,疼若无上珠宝。
萧洛兰视线有点模糊,低下头不再看他,这能一样吗
周绪见夫人仍落泪不止,心中知道夫人是想以此让他松口,夫人想留在阆歌,不想和他去回焱,周绪心中清楚倒不是夫人嫌回焱艰苦,她就是无法离开女儿。
可他也离不开夫人。
他就想让夫人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可以随时能见着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周绪将手放在夫人的心上,感受到绝妙的触感,低笑了一声,觉得换成另一种哭比较好一些。
第二日卯时刚过一刻,周绪就起身了,作为一个武人,练武已经成了他每日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论刮风下雨,酷暑寒冬,至少也要在练武场练上一个时辰。
周绪和夫人一样,并不喜欢他人过多的伺候,所以房间里并无女婢,他自己穿戴好了衣物,撩开床帷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夫人,在夫人潮红带露的深睡玉容上多看了一会才离开。
房门一打开。
周绪吩咐了一句∶夫人醒来就让李大夫过来。
夏荷屈膝一礼∶是,郎君。
等到练武场。
周绪拿起一把虎头枪耍了一通,没过一会,周慎之也到了,拓跋阿骨虽是父亲的义子,但他在阆歌是有自己的府邸的,位于兴平坊,平日只有要事的时候才会到周宅里来。
父亲。周慎之先行了个礼。
周绪将一把刀扔给他∶ 我们切磋切磋。
周慎之握住刀,凝神肃容。
武器架上琳琅满目,陌刀,剑,刺矛,蛇矛,绿沉枪,倒马枪,斑纹十字铜戈,斧钺,弓/弩,以及竹节钢鞭等等。
周慎之见父亲也拿了一把刀。
刀是一样的刀,周慎之对这种刀很熟悉,从他可以走路的时候,父亲就刻了一把刀给他,如今那把小木刀还在他的房间里,再长大一些就是缩小版的幽州刀,在所有武器中,他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就是幽州刀。
他们周宅依山而建,依的是无邪山。
这山有多大仅仅是山腰处的镜湖一眼望去就无边无际,他们周家与无邪山相比仅仅是占了前山的一小角,无邪山后的延绵山群里就有着幽州最大的武器坊,巨大山体内的红色熔炉里,铁汁翻涌如潮,有公孙家的人日夜看守,公孙一族擅铸兵器,他们家的独门秘法可以让刀更加锋利坚固,三万匠人藏在绵延的无邪山中,若没有人带领,是决计找不出周家的锻冶之处。
幽州刀为公孙家所创造,是骑兵所用的武器,刀身比平常刀具要狭,略带弯曲,刀把部分也长些,刀身部分开了血槽,再加上锋锐无匹的刀刃,是一把危险而又美丽的刀。
赵老汉是练武场的老人了,在战场上缺了一条胳膊,就被节度使大人留在了周宅里,为他看管练武场。
他吹了两声口哨,马厩里的马奔跑而来。
若节度使大人拿的是砍刀,步兵所用的那种,赵老汉就不会唤马过来。
每种武器的用法都不同,节度使大人除了错金乌鞭,还有一把恐怖的陌刀,战场杀敌冲击的时候可令人马俱碎,也是他喜欢的一种武器,他的职责就在这个练武场里为节度使大人保养擦拭练武场的兵刃。
周慎之骑上马,手里拿着幽州刀,与父亲切磋起来。
周绪手勒缰绳,见儿子并不急着进攻,就率先迎了上去,手里的幽州刀裹挟着破空之声劈砍而下。
周慎之用刀背一挡,顺势下腰,而后右手腕翻转,刀势随之一变,刃口擦过另一只刀身,直取胸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