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掌拳勾肘肩膝脚的身体各处,都是他的武器,一拳一脚,一掌一指,迸发出巨大的威力。
这是人类最为原始的武器,但也是最好用最有效的武器!
许应将自己在武道彼岸所学的招式,统统施展出来,武仙、武帝、武天尊等人的招法,在他手中近乎完美展现。
到了后来,许应不再施展别人的招式,而是信马由缰,任意控制身体,便仿佛书法大家,以拳脚筋骨为笔墨,以天地自然为纸张,各种攻击手段信手拈来,自成文章自成招式。
他的武道造诣,已经做到心中无招,而招法自成。
过了良久,他激荡的气血突然高度凝聚,在他身后形成一尊高大巍峨的武道元神孔武有力,筋肉狰狞!
许应周身气血动荡不休,又将几处道伤破去。
然而他身上还要四道道伤,难以磨灭。
“帝君的道行,还是要比我高。我只有破开这四道道伤,才能算是与他比肩。”
许应不再过问这四处道伤,抬手摘下帝君的九天十地灭绝仙阵图,将阵图卷起,小心翼翼的施展帝君用来封印他的十六字封印,将这仙阵图封印一遍。
他又摘下紫幽冥刀,如法炮制,也将这口残刀封印一遍。
“只要帝君感应不到这两件宝物,便无法控制它们杀我。找到婵婵,让她来帮我销赃。”
许应将两件重宝收入希夷之域,迎着旭日向东方走去。只是走路的时候,左脚还有些跛。
这一世,他二十九岁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帝君这样的存在博弈争锋。
从蒋家田杀神出走,到而今过去了十五年,尽管恢复了过去许多世的记忆,但每恢复一世记忆,便像是多出一些回忆。
他知道那些都是自己,但总觉得更像是前世,这一世,他还是那个捕蛇的少年。
“恢复第一世的记忆,我是那个我,还是而今的我?是我回忆起第一世的记忆,还是第一世的我想起捕蛇少年的这段经历?”
许应行走在海面上,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烦心事,自言自语道,“偈菩提教导有方,济觉佛子的修为果然精进不少,他加持在我身上的佛法,过去了十多天,竟然还有作用,让帝君六字大咒无法影响到我们。”
“是啊。”
许应声音变得嗫嚅,结结巴巴道,“济觉佛子很厉害,但偈菩提更厉害。咱们好就好在投降得快。咱们就是他掌中的猴子!”
“偈菩提算个屁。”
许应口中传来一个暴躁声音,“我若是解封第一世的封印,早就将他干翻了。”
“别吵。偈菩提那老阴货,一定还在悄悄看着我们。”
许应只觉自己虽然有伤在身,但很有精神,思维敏捷得就像有很多个自己在一起思考一般,以为济觉的佛法高深。
他浑然没有留意到,济觉留给他的佛法神通,早已破灭。
偈菩提自然关注着许应的一举一动,见此情形,心中有些狐疑:“这小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过,很快许应便走入东海,寻到天海所在,漂洋而去。
偈菩提便没有放在心上。
元征世界。天蓬都元帅苍天上帝之墓。
青襞仙子一直居住在附近,观察古老时代的天地大道复苏,她这些日子修炼许应所传的六秘,又研究许应留下的天道旗,日子安安静静,很是舒适。
她是一个喜欢寂寞的人,大概是为人所伤,因此喜欢独居,虽然一个人度日,内心却一片平和。
这日,她正在修行,忽然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丫头,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我今日已经苏醒,当远去。留下一卷太上洞渊苍帝心经给你。将来有缘自会相见!”
青襞仙子惊讶,那天蓬都元帅的仙墓突然传来一声惊天震动,咔嚓一声,如晴空惊雷。青襞急忙赶过去,只见仙墓被震塌半边,那尊天蓬都元帅的石像不翼而飞!
青襞仙子来到跟前,只见那古仙石像所立的石台上留下一片极为古老的经文,正是太上洞渊苍帝心经。
青襞仙子怔然,疑惑道:“是古仙复生,还是石像复生?”
她颇为不解。
元征世界的古老大道复苏,石像消失,这种变故让她只觉自己就算想一个人伶仃度日,只怕也不能如愿。
这片世界,终将不得安宁。
山雨欲来,她也须得早做准备。
青襞仙子仔细阅读苍帝心经,待通篇读下,心中诧异,连忙取来许应送她的那六篇祖法经文,对照一番。
“苍天帝经中对太上洞渊的描述,与许家祖法中的开辟彼岸洞天之法,有些相似相通!”
她不禁惊讶万分,太上洞渊苍帝心经是古仙的法门,许家的祖法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傩法的源头,是古老时代的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