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身躯,翅,爪,一具透明的凤凰骨架在脑海中成形立体旋转。 扈轻念头一动,骨架出现在眼前,神识凝成的骨头仿佛透明的冰做成,在空气中微微折射散发浅浅红晕。 火灵力从掌间透出,扈轻微微迟疑,收回火灵力换成金灵力。金色灵力铺设到骨架上,沉淀,压实,神识一段一段退出,灵力一段一段铺设,一只金黄色的骨架很快呈现眼前。 凤凰的骨架啊,扈轻不由舔了舔唇,凤凰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骨架有图,肌肉却没有。动物大全上有各种生物的骨架,却没有相对应的肌肉图。大概因为骨架于修炼有用,而皮肉属于臭皮囊。扈轻只能按照骨骼结构以自己的想法用火灵力进行铺设。 人家按图索骥,她连个图也没有。因此操作起来格外别扭。她凝神静气,都是鸟类,基本结构应该差不多,参照着自己吃过的那些,将肉长全,肉外头再以金灵力生成皮肤。 好一只金灿灿的无毛鸡。 接下来是羽毛,最繁琐的步骤。先长一层细小绒毛,绒毛覆盖全体再一根根的长出羽毛,还有头上的冠翎,眼睛,锋利的尖嘴和尖爪。 扈轻心中做的好打算,只是绒毛还未覆盖只将头上做完,她眼前便是一黑,同时眼睛酸疼。 太累了,绒毛又细又小,一根一根的栽,她有点儿头晕。 绢布不敢出声,他出的馊主意,不能再跳出去让她敷衍吧。 会被撕。 扈轻闭着眼休息了几分钟,接着继续。这次不用眼了,只用神识,经过古坟场下头十年的锤炼,果然神识比眼睛更好用。植毛的动作越发娴熟而快速。终于,将全身覆盖。 现在,烤鸡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鸡仔。 扈轻暂时停下,吃了馒头和花卷补充体力,随即投入另一轮的植毛大业中。头部要短,颈部稍长,身体再长,翅膀和尾羽最长。不同于绒毛的一致造型,羽毛要长短宽窄厚薄都有不同。且羽毛上头也要做出细细的结构来。这个工程量便浩大起来,以至于扈轻想死一死。 她为什么要做一只凤凰?凤凰蛋不是更好做? 只是现在总不能把这半成品凤凰团成凤凰蛋吧。 扈轻一心一意的塑造羽毛。 期间,扈暖一行完成打下五只四阶虎兽的任务圆满归来。 扈暖悄悄推开门,本打算给扈轻一个惊喜。但看到扈轻身前飞着的那只半秃凤凰,她眼中闪过惊艳,捂着嘴踮着脚尖退出去,合上门。 “我妈在闭关,谁也不见。”
她守在门口一脸严肃。等妈妈把凤凰做完,她就有新玩具啦。 春冽找来两三次,每次都站在门口看一看,第三次的时候,他弯腰与扈暖说:“我要走了,等你妈妈出来,你帮我说一声。”
扈暖略有不舍:“春叔叔你去哪里呢,你又没有宗门,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吧,反正我们很熟了。”
春冽微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以后,还会再见。”
扈暖和他挥手:“春叔叔,你把头发蓄出来吧,你当和尚不好看。”
如今才知舅舅是天下最好看的和尚,以至于看别人都觉得委屈了这别致的发型。 “好,留起来。代我跟你妈妈说保重。”
春冽便这样飘然而去。 玉留涯来也被扈暖挡在了外头。 “你妈妈不能中断一下?”
扈暖连连摇头:“不能,中断就前功尽弃了。”
玉留涯看她:“你该去弗陵剑冢了吧。再不去,就要错过开放时间。”
扈暖:“大不了不去呗,我师傅还能缺我一把剑?”
家底厚着呢,底气足着呢。 玉留涯叠着手在外头转三圈,看看门口,只得离去。 扈暖掏出小乌龟:“多亏我看着门吧,还是我对我妈好。对不对呀阿圆。”
叫阿圆的小乌龟缓慢的点了下头。 屋里,终于到最后的工程——凤凰的眼睛雕琢好,所谓点睛之笔,金火灵力一点,一只身躯巴掌大的金羽红凤凰在空中翩翩起舞。金红交错的大翅膀和长长的尾羽燃烧着割裂了空气。 外头扈暖感应到什么破门而入,一把抱住她:“妈,我好喜欢这只凤凰呀,你送给我呗。”
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扈轻两根手指抵着她额头把人推开:“离我远点儿,这么只小东西,你妈我心血耗尽,你个小牛犊子要撞死你妈吗?”
扈暖笑嘻嘻:“妈妈,我给你做饭吃。”
眼睛却紧盯飞舞的凤凰:“妈妈,好漂亮呀,送给我嘛,好妈妈。”
“这么大了还撒娇,你不觉得难受。”
“不难受,妈妈妈妈好妈妈。”
扈轻受不了,一挥手,小凤凰围着扈暖飞,扈暖伸手,小凤凰轻挥翅膀落在她的手心上。 扈暖睁大眼睛细看:“妈,好精致啊,就像真的一样。”
扈轻脑袋发沉,有些头疼,这样细致的塑造一只凤凰,哪怕是迷你版,她也有些吃不消。 挥手让她出去:“我要睡会儿。”
幸好有了这样一次经历,以后她再想凝聚灵力凤凰,心念一动即可成形。创造一次,以后都是复制黏贴。 当然,若是想要其他的灵力化形,还是要从头来一次的。 总体来讲,扈轻对自己的初次尝试很满意。 说扈暖:“你也要这样做。”
扈暖笑嘻嘻:“我不行的。师傅说了,筑基只能借助功法凝聚粗糙的形象。像他的冰龙诀,金丹后才能发挥正常威力。”
闻言,扈轻立时舒畅的全身毛孔打开,借助功法,还要金丹后,那自己一次就成岂不是比乔渝厉害? “去玩吧,妈妈要睡觉了。”
扈暖托着小凤凰要走:“哦,妈,春叔叔走了,他要我帮他跟你告别。”
扈轻不意外:“好,知道了。”
上床裹上被子朝里,闭眼即睡。 扈暖站了三秒钟,轻手轻脚的过来,一手撑在床上探头看,见她睡得沉沉,呼吸长而重,显见是累坏了。慢慢趴下身子,嘴唇印在扈轻脸上。 “妈妈,我保护你。”
扈暖出了去,扈轻依旧沉睡,绢布酸溜溜想,有个孩子似乎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