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盯着霜华的肚子猛瞧。 霜华推她一把:“与其看我,不如看你。我瞧你倒是喜欢孩子。与其养别人的,不如自己再生一个。”
她坐直起来:“我给你保证,不管你生个什么样的,我都收他做徒弟。就是没灵根也行。”
扈轻面无表情:“没有男人,生什么生。”
霜华莞尔:“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跟着你,怎么做了和尚?被你逼的?”
扈轻脸一绿:“别瞎说,我和春冽没那种关系。”
霜华笑笑,看出来了。接着前头的话题:“我瞧着有几个尚可,你帮我参谋参谋。”
扈轻直言:“你家冷偌那性子,一般人可接不住她。你现在看太早,多的是人小时出色长大了了。”
对修士来说,二十三十的年纪,还是非常稚嫩的成长期呢。 扈轻说:“现在觉得千好万好,处上了。以后不争气,变油变腻变渣渣,人能抛,回忆怎么抛?回想一次堵一次啊。”
若是冷偌在,听了扈轻这番高见,定要大呼婶子高见。可不是嘛,上辈子那姓楚的,可不就是初时还好,后头就不做人了嘛。 “变油变腻变渣渣?”
霜华虚心请教。 扈轻详细而深刻的解释一番,霜华立即恶心到了。 “算了,你说的对,孩子还太小,后头再看吧。”
霜华这样说,心里想反正有个现成的小徒弟呢,自家的猪总比外头的猪香,不着急。 扈轻一下凑过来,眼睛晶亮:“我家扈暖有情况吗?”
霜华嘴角一抽:“她这十年在战场上博得‘女阎罗’的雅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凶残。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不然你去问乔渝?”
扈轻:“比冷偌还凶残?”
霜华瞪大眼:“打个脸而已有什么凶残。你家扈暖一出手那可是将魔兽从头到脚劈两半的。”
扈轻:“” 小孩子不知不觉就长成开天斧了? 她说:“算了,嫁出去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娶十个八个回来老娘我也养得起。”
霜华:“” 看人家这格局,自己比不上啊。 “身体可无恙?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魔气可清除干净?”
扈轻:“没事了,孱鸣老祖帮我看过的。”
霜花便放下心来:“怎样,你接下来便住在内门了吧,搬去我那住吧。方便我们说话。”
扈轻苦恼:“现在我不能走,你们不是去弗陵剑冢?我也想去,又怕魔族来找我。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就在岁火峰,我想闭关炼器。”
“也好。岁火峰的火确实比我那里的好。”
修士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在道面前无谓性别。 去汇报任务的四人一直没回来,扈轻便拉着霜华请教炼丹,霜华脾气不好耐心却有,但最后耐心也被消磨殆尽,黑着脸:“炼器比炼丹难你怎么偏偏连最简单的丹都炼不好?”
虽然没炸炉,成品率也算高,但炼出来的丹歪瓜裂枣,吃着不知会怎样,只看的话,是外头铺子不会收的劣质品。 霜华觉得不可思议:“我听冷偌说,扈暖炼丹走的是你大火猛炼的路子,炼制的时候吓人,成品出来却是不错。对了,她跟着学炼丹的是丹门的万青丹师,能跟着万青丹师学炼丹,大机缘呐——所以你为什么炼丹这么差?”
扈轻苦脸:“我真没觉着炼器难,我炼器的时候觉着跟做饭一样简单。我炼丹的时候我觉得我没错,可结果总是出错。”
霜华:“没那个天赋就别强求了,为难自己有什么好。”
扈轻:“我要求不高呀,起码的补灵补气补血总得会炼吧。”
霜华脸上说,可你总扑呀。 扈轻闷闷不乐。 唐大长老来了趟,见只有她们两人:“玉子拜入我座下,以后他叫唐玉子。”
扈轻为玉子开心,仍是多问一句:“他生父若是问起——” 唐大长老:“随意吧。我看过了,他的血脉亲情已断,无牵无挂。”
扈轻点头,回头还是要跟老姜说一声的,好让他放心。 问:“那他的身体没问题吧。”
唐大长老:“肯定有问题,现在已经泡在药桶里了。需要一个长期的调理,把堵的地方通开。当年扈暖他们都能承受住碎体重塑之苦,他比他们当时还大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霜华八卦:“那孩子拥有哪一妖族的血统?”
唐大长老:“我徒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霜华:“” 问都不给问,才收下就护得这样紧吗? 扈轻:“那我总能探视吧。”
唐大长老说:“扈暖在双唐峰出入无阻碍,倒用不着你专门来探望。”
扈轻讪讪,总觉得人家这话是在投诉呢。 唐大长老只是来告诉她一声,顺便通知她们:“那几个调皮的带着一大群人去了外门,你们去看看为好。”
人扭头走了。 扈轻望霜华:“他是不是在说,扈暖他们又惹祸了?”
霜华默默的发出一道传讯:“乔渝,你徒弟去外门闯祸了。”
抚了下头发:“咱们继续说。”
扈轻:“” 而收到传讯往外门去的乔渝并没看到猜想中的弟子大乱斗的画面,只看到一大群弟子围着外门某处水潭束手无策。 眼皮一跳。 扈暖看到他,干笑:“师傅,机关器不会游泳。”
所以呢? 她指着水面。 乔渝看着碧绿透黑的水潭:“” 这是外门弟子历练的一处山脉,这口水潭连通水脉幽深无比,水没有危险,有麻烦是——下头住着一条小青蛇。 是某位老祖的灵宠。 那位老祖脾气不好。 作为其的灵宠,小青蛇的脾气也不好。 脾气不好的小青蛇不知怎么看中外门这口潭,在乔渝小的时候它已经在里头睡觉修炼了。 当然,小青蛇对朝华宗的弟子很宽容,只是——落下去的东西是捞不上来的。 水潭周边竖立了好几块石头,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人掉落无事,物掉落无回。建议绕行。 乔渝看这群糟心孩子:“机关器掉进去了,人没在里头?”
金信懊恼又气愤:“那不是人被丢出来了嘛,机关器给扣下了。师叔,谁在下头?弄他。”
乔渝:“” 小青蛇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出来了,以至于这些新长大的弟子都不知道这水潭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