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传是绿着脸回去的,真绿了脸。 被分手的贺青兰愤怒之下洒了把毒,那毒不要命,就是让他绿了头脸,浑身麻痒。 温传沉默的火山一样回内门,倒霉催的遇到五人小组。 扈暖第一时间叫出来:“温传师兄?你怎么把头染绿了?这个兆头很不好呀。”
温传看她,想扯个笑扯不出来,放弃了,打招呼:“你们在攀岩?嗯,挺好的,继续吧。”
扈暖:“温传师兄,头不能染绿呀。”
温传说:“没事,师兄已经倒霉了,坏兆头已经应验了。”
扈暖昂一声:“那么说,那个脸上刺青的女的和别的男的跑了?”
温传:“” 他实在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她和别的男人跑了会不会更好一点。 摆摆手,兀自去了。 金信看扈暖:“头上染绿是这个意思?那我上次把自己刷绿了你怎么不说?”
扈暖:“就是上次你把自己刷绿了,妈妈看到才告诉我的,绿色不能上头。”
金信:“” 哦吼,后知后觉丢了大人呢。 温传找玉留涯,玉留涯嫌弃:“你找我做什么?找唐二长老去解毒啊。”
温传顶着一头绿找到唐二长老,唐二长老没说话,直接内服外敷加冲澡,温传又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温传了。 唐二长老往空中撒了些净化的粉末,才对他说:“头上染绿,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温传木然着脸:“扈暖跟你说的?”
唐二长老点头:“他们一遇到你就跑来跟我说了,我才知道男人头绿不吉利。你看你师傅他们,不找道侣就没这个烦恼。你一找女修,被人家绿了吧。”
温传心道,你可闭嘴吧。 也不知怎么传的,朝华宗内外,很快都知道了这个不吉利的兆头,再也没人往头上挂绿了。包括女修,绿色的首饰都不戴了,毕竟女人也怕被绿。 温传回到玉留涯跟前,说自己分手的事。 玉留涯气得拍他脑袋:“拿土灵蛮当分手费?温传,你脑子里装的是灵宠园的粪吧?我都没跟她要害你丢脸的损失费呢?温传,你是不是我徒弟?我玉留涯的徒弟竟然被人敲诈?你丢死个人了。”
可分手了,他可以毫无忌惮的攻击了。 温传:“好歹——” “好歹个屁!不识好歹。你别跟我说你答应了,你要是答应了,我这就逐你出师门。”
温传:“” 玉留涯气得拔高声音:“你答应了?”
温传忙摇头:“我说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什么阿猫阿狗敲诈到我玉留涯头上来了。”
“师傅,她说的是我——” “屁。你一个当徒弟的有什么私财?敲诈你就是敲诈我,敲诈我就是敲诈朝华宗。”
玉留涯气咻咻。 昨天还气温传不冷静,一点儿私人恩怨上升到宗门高度没胸襟呢,今天他就把个人喜好扩大到群体,妥妥的双标。 嘲笑温传:“看见了吧,不过是遇到这么丁大点儿事,人家一下就放弃你了,就为了一只虫子。”
“不是,是我先有了退出的想法。”
温传讪讪。 玉留涯冷笑:“她要是没有这个想法会痛快的要分手费?”
温传心中了一刀。 玉留涯骂他:“师傅不希望你找萋风谷的,不是因为萋风谷比不上朝华宗,而是那里头的人太难以管束,他们做什么都是从他们自己的喜好出发,永远不会为别人考虑。他们自己自认潇洒真性情,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全天下就是他们最真,别人都虚伪,也不反思反思,既然他们那么真,为什么萋风谷只是个二流门派,我们全是伪君子,为什么十大宗门源远流长弟子簇簇。”
温传是是是。 玉留涯狠狠骂他一顿,下了令:“不给。她敢纠缠,杀了就是。”
温传一惊:“师傅?”
玉留涯冷漠:“她不是认为抢别人东西合规矩吗,好,那就按照修士界的规矩来。”
修士界的规矩,生死由实力定。 温传强笑:“师傅说笑呢,她并没有做出多出格的事。”
玉留涯看着温传,心道还是不会该心硬的时候心硬,没做出格的事?就凭她给扈轻下毒,扈轻都能弄死她。 当然,她得罪的是扈轻,不是朝华宗。 不过,迟迟取不回土灵蛮,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玉留涯有心磨炼大徒弟,于是收敛了脾气道:“你说的对,我泱泱大宗何必跟个小姑娘一般计较。让她走了算了。”
温传不是傻白甜,当然听得出玉留涯的意思是等她自投罗网,心道要赶快让贺青兰走,毕竟相交一场,他不想大家闹得太难看。 他的好心贺青兰可体会不到,认定他要吃干抹净不负责,说不得是故意引她来朝华宗联合了一干人骗她的土灵蛮,就在宝平坊不走赖上了。 温传:我明明是好心。 玉留涯很没品的偷偷去看过,发现两人是真的不可能了,回去和林隐显摆:“我徒弟,到底是有眼光的,那女子配不上他。”
林隐是是是:“所有女子都配不上你的男徒,所有男子都配不上你的女徒。”
玉留涯:“我教的好。”
林隐:“是是是,你教的好,看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成家你还得意不得意。”
玉留涯:“” 林隐扭头就把这事告诉金信了,然后金信分享给小伙伴们,再然后扈轻就知道了。 “爱情这么脆弱的吗?”
她问水心。 水心说:“我送报应时,遇到女子以身替杀,也遇到过男子百般包庇。”
扈轻:“是爱情吗?”
水心:“我只看到执念。被他们保护的人没见对他们有什么怜惜。”
扈轻叹气,本来就对谈恋爱没信心呢,换了个世界,更加不敢了。 水心瞧她:“小僧给你算一卦?”
扈轻看过去:“你还是神棍?”
水心:“兴致所至,偶尔一为。”
扈轻把右手递过去,甚是期待,心里为难,壳子不是原装,能看准吗? 水心看了她的手,又看她的脸,又捏捏她的手掌,点点头。 “怎么样?”
扈轻不由激动。 水心咳咳:“小僧观施主一百年之内红鸾星动不了。”
“” 抄起旁边竹篮甩他头上,菜饼子如冰雹砸下。 “个破和尚有脸给别人算姻缘,饿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