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觉醒的时间因人而异。
有的入道半有的不过一年,也有人穷极一生也未得天赋也说不定。
毕竟天赋和灵根不一样,前者是五行之外没有定数,没有规律可循的。
因此在听到风停云说祝灵尘也可能觉醒天赋的时候白茶并没有太惊讶,唯有一点——
“不应该啊,每个觉醒了天赋的弟子第一时间都得去长老堂登记才是。就算我们不知道祝灵尘是何天赋,也该知道她觉醒的时间才是呀。”
白茶倒不是不相信风停云的话,只是剑宗规矩向来森严,尤其是事关天赋一事马虎不得。
别的时候延迟几日去登记也就算了,如今正是择剑考核,比试对象是根据双方的修为和天赋来决定的。
若是被发现有天赋故意瞒着不登记,这是不公平的,严重的是要被取消择剑资格的。
况且祝灵尘品行正直,要想赢也是光明正大,绝不会耍这种花招的。
她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询问道:“你说你觉得她可能觉醒了天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风停云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推测,他一定是有把握才会提醒她的。
“倒不是看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他抓了抓头发,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少有的烦躁。
“啧,就是她昨日和我交手的时候出招的感觉特别生疏笨拙,我知道她是想要尽量在中场输给我,所以有一定演的成分。但是她就算是演也不该那样,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初学者第一次拿剑一样。”
祝灵尘可是一个剑痴,她哪怕要演也绝不会用剑来演,这对她,对剑都是一种侮辱。
“我之前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和纪妙妙交手那场,她心思单纯,我一下子就看出了蹊跷。祝灵尘肯定也有问题,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想要让我放松警惕,或是扰我思绪,但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就那么输给我了,没做出一点应有的回击。”
他说的有些乱,不是嘴笨无法组织语言,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白茶能明白那种想要个确切答案,却没办法证实的心情,肯定抓耳挠腮。
她皱了皱眉,顺着他的话想了下,也觉得的确不大对劲。
“所以你是觉得她也是在掩饰什么?而且掩饰的还是和她的天赋有关是吗?”
风停云却摇了摇头:“她应该不是在掩饰,而是真的不会用剑了。”
白茶好不容易理清的一点思路又被他这句话给绕晕了。
“等等,什么叫不会用剑了?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也觉得她不可能做出亵渎剑和剑修身份的事情对吧,那反过来推测,如果她是真的突然不会用剑了呢?”
风停云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
他逆着光站着,光影之间他的眉眼晦涩。
“白茶,再顺着她不会用剑这件事来继续推测。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剑术天才突然无法用剑……”
风停云话未说尽,白茶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是天赋。
他怀疑祝灵尘的天赋和剑有关。
白茶咽了咽口水,清晨正是最凉爽的时候,她的手心却隐隐有出汗的迹象。
“所以你觉得,祝灵尘的天赋是剥夺人的能力之类的?”
“可能是,又可能不止。”
风停云也拿不准祝灵尘的天赋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祝灵尘和他对上的时候还不大会用天赋,于是将天赋运用在了她自己身上练习,这才出现了无法用剑,出剑杂乱无章像个初学者的情况。
“不过如果真是让你无法用剑的话,不仅是对你,对于任何一个剑修来说她都是最为棘手的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风停云会这么着急前来告知白茶。
“总之你一会自己多注意点,要是你中招了就真的完了。”
白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慎重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风停云还想要说什么,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视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才聊到的当事人祝灵尘。
少女换上了之前白茶去丹药阁拿筑基丹时候的那身黑衣,衣袖和领口处有金丝云纹。
不对,是水纹。
和剑宗的云纹不同,那是蓬莱岛的纹路。
因为蓬山和蓬莱本质上本就出自一脉,两者的宗徽看上去很相似。只是后者多了几层金线,更像涟漪。
不单单是白茶注意到了,一旁的风停云也皱起了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既拜入了剑宗,为何还要穿上蓬莱的宗服和你比试?”
风停云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茶却能觉察一二。
她应当只是想要用初见时候的姿态面对她。
祝灵尘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重视这场比试。
这让白茶又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