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浣,快躲开!”
姜病树大声呼喊,但是没有人能够救她。
黑棋组将的用意很明显,姜病树是特例,但紫浣这种短时间就能发挥巨大作用的存在,我得不到,你棋组织也别想得到。
黑夜忽然间破碎。
原本被颠时沙漏所颠倒的一小片夜色, 开始迅速崩解。
秦观棋身手迅敏,已然将沙漏捏碎!
但他也与第二小目标紫浣,距离拉远。
当夜色破碎后,那些浓烈到让人无法抬起眼皮的睡意,并没有瞬间消散。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只是终究,那股困倦无法让秦观棋失去行动能力。
秦观棋的病魔,是他的父亲。
“羡音, 要多思考啊, 既然对方拥有了一件病器,就代表他们一样是出过病城的。”
“他们手里是否还有着能够压制你的病器也说不准。”
这一切秦观棋自然知道。他竭尽全力想要力挽狂澜。
在姜病树的意识里,病衍波动是一颗细小的种子。
但在秦观棋的意识里,病衍波动是一颗金色的圣树。
他如果闭上眼睛,甚至可以看到圣树里的种种脉络,虬结的躯干,繁茂的枝叶。
树冠仿佛太阳一般,从意识里,照到现实中去!
无声的领域在飞速扩散。
那颗撞向紫浣的头颅,正在不断腐朽,化为飞尘。
连带着那具无头躯体,也在急速的分解。
可它与秦观棋的初始距离终究太远。
在最后,无数尘埃褪去,头颅已经没有了五官,只是如同一颗玻璃珠大小。
而这颗玻璃珠, 终究是贯穿了紫浣。
姜病树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能力在这样的对决里, 毫无作为。
因为生命力的流逝,紫浣手里一松,握着的花忽然掉落在地。
她还是带着笑容,这笑容糅杂了对死亡的期待,孩童的纯真,以及对这场大戏落幕的满足感……
还有一些纯粹的欣喜。
很少,或许是听着某个人喊着自己名字,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无数的花雾在疯狂褪去,少了花雾的阻断后,很快四大集团就会锁定具体方位。
到时候秦观棋面对的,只能是潮水一般的敌人。
但紫浣懒得管这些了。
我都要死了诶,谁管你们后面死不死。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地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杀死。
因为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可以接受一个能力自由度如此高的s级病魔拥有者,落入其他势力手上。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都得不到。
这才是博弈,亦是人性。
紫浣艰难的转身,看向了姜病树。
似乎想要从姜病树眼里瞧见些什么。
但看到之后, 她多少有点失望, 无趣。
因为姜病树眼里,她没有看到那种求而不得的怨憎。
所有的领域解除,那些束缚在姜病树身上的“线”,已然间消失。
姜病树终于恢复了行动。主帅已经搀扶起了不成人形的柳冰,他则走向了即将死去的紫浣。
紫浣也强撑着痛苦,走向姜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