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张志病惊呆,但下一瞬,他的神情变得玩味起来。
既然姜病树撞见了自己社死的场景,那么让姜病树社死被自己撞见,也很合理吧?
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做了同一样羞耻的事情。
听起来,多么顺耳!
张志病甚至准备拿出手机,拍下接下来姜病树过于快乐的样子。
就好像其他几个致病师,也都有着自己社死的场面,当然,他也有那几个人的。
但剧本……
并没有按照他想的那么走。
“饿了?饿了你去食堂啊。还是说你不方便?那我让人给你送吃的,你在哪一楼?”
姜病树拿起了听筒,听到的第一句就是:
“张致病师,我有点饿,能不能送一点东西给我,谢谢你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柔,甜美。
以至于姜病树感觉心情很愉悦,似乎空气都变得更芳香了些。
这并非是赞扬对方的声音,而是姜病树实打实感受到了快乐。
他做出了回应。
语速很正常,呼吸没有任何加剧,目光也没有变得飘忽游离。
不该膨胀的器官,也没有不合时宜的膨胀起来。
简单来说——姜病树正常极了。
但正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正常了,让电话听筒那头的女人,有些意外。
她意外于姜病树的声音,自己从来没有听过。
这个声音确实是很好听的男性嗓音,但很平稳。
没有其他人说话时的急促感。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个人竟然不像张志病一样,跟发狂了一样亢奋的嗷嗷叫。
张志病并没有听到听筒里的声音。
他整个人怔住,哪怕只是电话响起,他的身体就条件反射性的……开始亢奋。
但为什么姜病树没有?
为什么这小子……看起来眼神如此干净?
他难道没有被那种巨大的快乐淹没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听到了声音的啊!
这间病院里所有致病师,都沉迷于那样的快乐里。
所有致病师,为了那种快乐都达成共识。
他怎么能没有呢?
张志病一时间无法理解。
另一边,姜病树说道:
“喂,还在吗?怎么不说话呢?”
电话那头的女人,发了一会儿呆:
“你……你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吗?”
“是我,告诉我你在哪一楼,我让人给你送吃的。”
什么样的病人,饿了是直接打电话给致病师,而不是和其他病人一样统一安排进餐?
而且看张志病的反应,假如不是打错了的话,那么张志病对接下这通电话,似乎有着某种近乎病态的渴求。
姜病树越发的感兴趣。
电话那头,女人也同样的对姜病树感兴趣。
但她并没有对姜病树说自己住在第几层。
她挂断了电话,走到了窗边。
十一层的房子,楼层单层高三点五米。
这并不是很高,从最高层的窗户上望下去,能够看到不少病人在院子里奇奇怪怪的活动着。
她也想走出去活动,但是她做不到。
过分强烈的爱,让她处境变得危险。
只是今天和往日不同,她并没有只是看几眼就离开。
而是慢慢等着,甚至把椅子也搬来了窗边。
似乎有了想要见一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