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哈斯娜却觉得，张熹微的反问，真的让她找不出任何理由。
“张道长，那你觉得，爱到底是什么？”哈斯娜忍不住问他。
她死抓着不放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
张熹微坐在石桌后，面前摆着笔墨纸砚。
哈斯娜到的时候，他其实在抄经。
考虑到哈斯娜的状态，张熹微是把经书都合上了的。
“爱。”他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爱”这个字太广泛了！
“我爱这个世界，虽然有的时候荒诞到匪夷所思，但它也有好的地方。我也爱乾元宫，虽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乾元宫穷的喝粥都只能喝稀的。你呢？你有什么爱的东西吗？”
下意识的，张熹微不想在哈斯娜面前提起江晚。
不是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内心。
而是觉得，他表露内心了又如何？
现在的他还配不上那么优秀的江晚。
无关身份。
只是因为优秀。
张熹微会爱这个世界，是因为先爱上了江晚。
因为她，他才拥有爱的能力。
在遇见江晚之前，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只有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
哈斯娜陷入了沉思。
爱什么？
她抬头，入目所及是江南水乡的景色。
耳畔是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是溪水叮咚流过，撞击在石头上的声音。
画眉鸟在树上发出灵巧的叫声。
山下是乾元宫的商业街，仿古建筑也是青砖绿瓦。
她有点想念玉门关了。
想念茫茫无际的大漠戈壁。
她在那里盘桓了千年，却从来没有想过好好的看看那里。
哈斯娜，本该是展翅天际的雄鹰，也会是戈壁滩上千年不朽的胡杨。
可她选择错了。
当年的惊鸿一瞥，让她向往中原，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中原梦，忘记了苍茫戈壁。
黄沙蓝天。
那才是哈斯娜的归处。
收回思绪，在回到幽冥前，哈斯娜让崔判带她去了一趟玉门关。
崔判见江晚没有拒绝，便带着哈斯娜去了一趟玉门关。
从玉门关出来，哈斯娜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十八层地狱。
什么将功补过，什么反省悔悟。
都没有。
她只想在这里求一个心安。
渴望一片宁静。
——
钟教授得知底下那个墓很有可能是汉代将军赵破奴的墓之后，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被玄门带走的尸人了。
只成天的追在江晚身后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赵破奴的尸体，哪怕是白骨都可以，只要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