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夏山河那熟悉的大门时,记忆里很多的美好都被抽搁了出来。
费雪喊我下去登记时,我怕被瑟林看到,便以最快的速度登记车牌和信息之后,迅速回到车上。
“这么急?哼……”费雪瞪了我一眼说。
我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她嘴角轻轻一扯,很是不屑地说:“昨天晚上司庭花找我了,让我今天好好跟你秀恩爱。哼……待会我好好秀,你可别搞砸了。”
“知道。”我轻轻应声。
我们将车停到别墅前,我刻意观察了下,发现费鹏的车已经来了。
“愣头愣脑的,看什么呢?过来啊……”费雪拎着子墨的手说。
我看到她没带礼品,当即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我手里虽然还有童歌借给我的钱,但是,我并不敢表现出来,也不能买礼品。
可仔细一想,这应该是费鹏的意思。就是想要让我表现得不懂礼数。
于是,什么也没有再问地走过去牵起了子墨的手。
她当即摘下墨镜放进包里后,挽住了我另一只胳膊,戏精附体一般与我恩爱地踏进了别墅院内。
傍晚的别墅院子,夕阳似下非下,光线柔和,让整个家庭聚会都显得特别温馨。
然而……
这温馨的内子里,却各怀鬼胎。
——
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保姆过来为我们开门。
开门后,还盯了一下我们的双手,见我们什么都没拎着的时候,那脸色刹那间就尬了一下,看到子墨后,又马上强颜欢笑:“来,请进请进。”
客厅非常大,装饰为古朴的中式,能感觉到费城向是个非常传统的人。
转头看向沙发处,费鹏和荀雨正与费城向攀谈。
费鹏侃侃而谈,听见动静后看向我,目光犀利。
荀雨则一脸安静,看到我们时,目光里没有一丝异样波动。那是近乎完美的隐藏。
“呦!费雪和韩飞来了?”
司庭花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我转过头便看到她那干练的小手拿着张面巾纸轻轻擦着手,将面巾纸扔一侧垃圾桶后,转头看向我俩空空如也的手,双目精光一闪:
“行了,去跟你大伯打个招呼吧?”
我们走到沙发处,给费城向问好。
“行了,快坐快坐。”费城向微笑着说:“最近都挺好吧?”
“托您的福,都挺好的。呵呵!”费雪笑着说。
“韩飞,”费城向看我带着口罩,一脸关切地问:“你这是感冒了?”
“对……昨天淋了点雨,不小心感冒了。”我说。
“最近阴雨绵绵,昼夜温差大,昨儿又暴雨,感冒的很多啊!晓晓也感冒了!在楼上都躺一天了!呵呵…你们年轻人身体虽好,也该多多注意啊!”他笑着说。
费鹏听后,转头看向我说:“伤风感冒的不传染,摘下口罩来吧。”
“还是算了。”我轻轻欠身,说:“难得来伯父家坐坐,别让伯父传染了感冒。”
“那待会总得用嘴吃饭不是?”费鹏笑着转头说:“呵,伯父别见怪,我这妹夫啊就是太老实了。呵呵。脾气温柔得跟个女人似的,哈哈!”费鹏笑着说。
这个费鹏真是太耐不住了。
总是这么变向地说我老实、说我温柔,谁都知道他是想告诉费城向——我这种人不适合干大区经理那么重要的角色。
“费鹏啊……”费城向脸上露出些许异样,问:“你今天这么开心,怎么像是有什么喜事儿啊?”
“我……呵呵!”费鹏脸上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当即显得有些尴尬。
“心里有再开心的事情,还没到时候,也不能轻易展现出来。”费城向说。
“是……”费鹏应声。
“当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清楚。我心里对你们更清楚。待会吃饭的时候,咱们再细聊。王姨啊?”费城向转头喊了一声。
“王姨从外面不知道拿了什么快递,上楼去给费晓送去了!”司庭花边扎着头发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说。
我转头,看到她脸比刚才白了些许,刚才应该是在卧室里补妆。
“买什么东西啊?”费城向不解地皱了皱眉。
恰好王姨从楼上下来听到后,赶忙笑着说:“好像是什么电子产品。”
“哦!菜怎么样了?”费城向问。
“差不多了,还蒸着个螃蟹,刚开锅,再等个五六分钟就可以了。”王姨微笑着说。
“好,那我们再等等……”
“韩飞啊!”司庭花当即又喊了我一声。
我赶忙站起来,回过身去。
“你个子高,过来帮我拿个东西!”她说。
我知道肯定不是去那东西,便赶忙过去跟她进了卧室。
“拿什么?”我进了卧室问。
“就是那个,看见了吗?鞋盒子!”她大声地说着,像是故意给外面的人听,而后,看着我的口罩,低声问:“刚才费鹏一个劲儿让你摘口罩,什么意思?”
这个司庭花,当真是够敏锐。只言片语,便听到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