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和霞儿一齐走了出来,霞儿显得非常开心,紧紧傍在白青身边。白青换上了自己的衣衫,又是一个假小子模样。童陆扯着噪子要白青给他弄碗醒酒汤,白青却不理他,只顾和霞儿说话。严竹跟在后面,温柔至极。
小乙突然想起一事,问众人道,
“昨儿借酒时,听说儿个是那村长小儿子娶媳妇的大好日子,要不咱们一起去热闹一番。”
严竹轻声道,
“村里人长久以来都不待见我们娘俩,再说人家又未邀请,只怕去了也让人为难,不要坏了人家喜事才好。”
霞儿一听要娶媳妇,好生欢喜,巴不得骑到她朗哥哥肩上飞奔过去观瞧,可听母亲这么一说,却是立在当场不敢动弹,只是她心思乱飞,早已神游到了婚礼现场。
童陆一看霞儿神情,便已了然,向小乙使了使眼色,小乙明白,转头对严竹说道,
“严姐姐,随意拿些礼物,咱们一起看看去。待陆陆把那老村长捧上天去,一切都好说了!”
严竹摇头笑笑,心想这弟弟当年也有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玩耍,自己也曾经抱过不少次,他成亲,送点东西过去也不会有事,何况自己不一定非要出现在现场,在外围观瞧一下便是了。于是,她回屋里准备东西,霞儿脸色红润起来,倒像是个没病人一般。童陆向霞儿眨眨眼,霞儿对他吐吐舌头,逗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不多时,严竹备了些干鱼,几张喜气绢布,
“东西是寒酸了些。”
小乙摇头笑道,
“心意最是重要,还有这个!”
说完他从腰间钱袋中取出一个银袋,递到严竹手中,
“这是小朗他爹死前留给他的,小朗说不想与那人再有任何关系,这银钱白用白不用,就当礼金送那村长了。这么大块,他只怕乐得合不拢嘴,又怎好拒绝咱们。”
秦朗一听,笑道,
“那人虽不是好人,可这钱,在好人手上便是不同,严姨,你就拿着吧!”
严竹接过银两,只觉异常沉重,她小心收入怀中,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头发,这才招呼众人一齐去那村长家。
村长家离严家足有一里,还在老远便能见到那边人头攒动,想来这村里上上下下都过去帮忙了。几人走到近前,只见那正中一位,穿着富态,满脸褶皱堆在一起,身材瘦小却是精神矍铄,小乙一看这老头便知是那村长了。童陆喜滋滋走上前去,对那老头便是一阵猛夸,乐得老头合不拢嘴,老头还没来得急问他姓甚名谁,他又夸起村长儿子来了,他说话很有门道,看似夸夸其谈,却又令人信服,竟是把周围人说得一愣一愣,像听说书一样。村长大笑不止,仅剩的两颗门牙都快被笑了出来。
小乙几人跟在严竹身后,缓缓走来,村长一见严竹,脸色大变。童陆一见知他不喜,于是在他耳旁说道,
“村长,这大喜的日子,人家这许多人一起过来,你倒也不好为难,何况还带着彩礼,如若不让进,只怕是有些小气了。这周围也有不少身世显赫之人,让人笑话不是。不如大方请进来,有甚过节,咱改日再来了结。”
村长一听,急忙迎上前去,童陆见他如此,想必也是老世故了,不由暗暗好笑。严竹取出钱袋交于村长手上,村长大惊,慌忙找人收了彩礼,为几人安排坐席。严竹说了些祝福话,带着几人入了席。周围乡邻看村长如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隔得远远坐下,互相不照面罢了。几人坐了一桌,剩下两个空位也是无人再来。严竹有些尴尬,想要先走,却是被小乙几人拦下。
时辰尚早,外乡宾客大都还未到场,小乙几人坐在席中十分不自在。想要四处走走,又怕严竹母女被人欺负,只好相互说些有的没的。白青随身带有针灸,也是抽空在霞儿身上几处要穴扎了几针,白青针技很好,霞儿并未觉得疼痛,反而是扎完后觉得有些轻松。
直等到正午时分,宾客纷纷到来,整个村长家四周坐满远亲近邻。村长与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谈笑风生,很是得意。又过了半晌,小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无聊的用筷子敲打桌腿,发出节奏一致的声响。白青跟着他敲打的节奏轻轻点头。
突然,一声大喊传来,
“村长,不好啦,村长,有人抢亲啦,新娘被那夷人抢走啦!”
村长大惊,站起身来,
“这里怎会有那夷人!说清楚些,到底有多少人!”
那报信之人缓了缓,方才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