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邃的土坑里,夸父语无伦次的尖叫着,泪流满面。在层层树藤的束缚之下,艰难的挣扎,像是蛆一样的蠕动着。
花式求饶。
“老太太,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啊……”他哭喊:“我为东夏立过功,我为国家留过血啊,我要见玄鸟,我要见玄鸟!!!”
“别怕,老太太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老气横秋的‘少女’握着铁锨,体贴的安慰道:“要找玄鸟,等你能活着回去,自然是能够见到的。
现在先忍忍吧,放心,很快就不疼了……”
夸父依旧在惊恐的蠕动,瞪大眼睛:“很快就死了才对吧!”
“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怕的呢?”
将夸父埋了半截之后,句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慈祥微笑:“况且,小学生都知道,总要有肥料,孩子才会长的快啊……”
“我也是个孩子啊!我还小啊老太太,我还是单身,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好惨啊!”
“那不死你死谁?”
句珏又是一锨土,盖在了他的脸上:“这就是自然啊,阿宝,适者生存,败者食尘……赢家通吃一切,输了的人不但活着没意思,到死可能都是单身。
你总要要学会接受现实。”
“这么惨烈的现实我不要啊!”
夸父绝望呐喊:“这是哪门子自然啊!一点都不自然好吧!”
“那自然是什么?”
句珏淡然反问:“风暴是自然么?洪水是自然么?直立猿人里出现升华者就是自然么?夸父难道便是自然?焚林开荒就不是自然?
总有无聊的家伙喜欢用人类的道德去批判和理解这个世界,要自然规律和现象以自己的那一套慈悲的规矩运转,可是却毫无手腕和能力,喋喋不休的时候,那些话就显得可笑且多余。”
句珏不紧不慢的往坑里添着土,耐心十足的告诉他:“所谓的‘自然’,便是自然而然。
是已经发生且将要发生的事情,是你眼前的世界。
在自然里,人同草木,并没有什么区别。”
想要生存,就需要土壤,想要成长,便需要养分。
一味仁慈忍让,不过是朽木之道,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