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总感觉不太一样了。”秘书好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么,谢廖沙先生?”
“……是啊,感觉焕然新生。”
名为谢廖沙的男人轻声笑了笑,抬起了眼睛,看向经济产业省的官员:“说起来,有关下半年,瀛洲原油进口的方案,我这边有个新的提议……”
会议继续,但已经和里见无关。
这是属于谢廖沙的故事了。
挂掉电话之后,琉璃宫殿内回复一片死寂。
除了远方的痛苦哀鸣与极乐呻吟之外,再无任何的声音。
电话亭缓缓化作幻影消散。
而当来自里见正平的干涉消失之后,那些无孔不入的血光便弥漫而来,向着琥珀……涌动的八恶在一点点的深入骨髓。
旋即,又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消失无踪。
只有怀中的古镜传来隐隐的温热感。
不用拿出来,琥珀都能猜得到,那一枚取自古老碎片磨制而成的铜镜在焕发微光。源源不断的抽取着那些侵入她灵魂之中的恶念,维持着她的清醒。
这就是玄鸟送给她的临别赠礼。
阿房宫中有古镜‘照胆’,能照见五脏病患。女子有邪心者,以此镜照之,可见胆张心动……秦皇杀之。
明镜为鉴,时刻斧正着她的意识,让她维持着最基本的平静和安宁。
否则的话,如今的她恐怕早已经堕入疯魔。
只不过,临别之前送自己这种东西……玄鸟那个老头儿真是意外的坏心眼啊。
在他走进玄鸟办公室的那一天下午,那个急着回家陪曾孙子看电视的老人给了她两个选择。
“有句话,叫做夷狄入东夏,则东夏之……说实话,社保局并不在意你曾经的身份,你可以留下来,这并不是专门委派给你的工作。但是,不论在哪里,如果你想要拥有一个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首先应该要感受到安宁才对。”
“所以,琥珀,什么地方可以寻觅到你的安宁,你就去什么地方吧——”那个夕阳之下嗑瓜子的老人平静的告诉他:“你的决定,我不会勉强。”
在第二天,得到琥珀的答复之后,他并未曾感到惊讶,而是将这个东西交给了她。
“‘般若’的圣痕原本就是恶道结晶,蚕食怨恨,倘若你不能掌控怨恨的话,那么怨恨就会吞吃你。”
“你的心中有憎恨,哪怕你并没有主动去憎恨过任何东西,琥珀,倘若无法放下这样的执念,你的一生都无法从过去的阴霾之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