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艾晴抬起眼睛辨识着阳光,神情平静。
“金陵不是这个方向。”
她问,“你不送我去天文会?叛逃比谋杀的罪行更重,你明白的吧?”
槐诗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只是第一批动作最快的而已,我堂兄那个家伙哪怕不亲自出手,也肯定会设下悬赏,后面找上门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马背上的女人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太阳,好像能够看到近地轨道上无数对准了他们的卫星那样,微微地挥手。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艾晴问:“距离这里最近的公共边境入口起码有二百公里以上,还是说你只是纯粹想要带着我私奔而已?”
槐诗没有理她。
她停顿了一下,神情微妙起来,似是微笑:“你知道我今天原本是要订婚的吧?”
“如果我没来的话,今天你就要出殡了。”
槐诗漠然地回答:“不要幻想有人回来打爆你婚车的车轴这种烂俗剧情,像你这种女人嫁不出去的。”
艾晴的神情毫无波动,只是平静的问,“我只想咨询一下这位天文会的槐诗先生有关逃亡的计划而已。”
“闭嘴就好了。”
槐诗回过了头,自离开了阴家之后,第一次地看向艾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她:“别再说话了。”
似是窥见了那一双眼瞳中的愤怒,艾晴难得的从善如流。
没有再说话。
或者说,早已经清楚了那个答案。
她仰起头,迎着远方吹来的风,长发在风中飘起。
旷野仿佛一望无际那样,看不见尽头。
“真自由啊。”
艾晴轻声呢喃。
哪怕这一份自由如此的虚幻和短暂。
在远方,烟尘扬起,一辆越野车翻山越岭,呼啸而来,停在了白马的前方。驾车的中年男人隔着玻璃,凝视着两人的样子,低头,看了看手机,对照着上面的照片。
推开车门,下车。
从后车厢里抽出了一把沉重的长戟,双手握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