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罐子后面,诸清羽触电一样把手从啤酒堆上挪开,装模作样地开始喂鸽子。
“怕什么?”夸父满不在乎地问:“未成年人能杀人放火就不能抽烟喝酒了?要我说,升华者又不怕酒精,少喝点没错。”
玄鸟眯起眼睛看着他。
“对不起,我啥也没说。”
夸父明智的移开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玄鸟叹息一声。
摊上这群问题儿童,总感觉自己会有一天脑溢血……幸好,还有省心的孩子。
轰!
邪马台内,传来终末的巨响。
虚影之上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彼此浮现出了然的神情。
“四阶打五阶能坚持这么久,就算有白狼钩在手里也不容易啊。”夸父捏着下巴上的胡茬感慨道,“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玄鸟对此洞若观火:“一具残缺的日巫和一个胎死腹中的夭折之子,拼凑在一起也不过是个畸形的缝合怪,距离五阶代行天威的能力还差得远呢。
但不论如何,雪涯那个孩子都辛苦了。”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说道:
“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黄泉之畔的边境内。
无数曼珠沙华拱卫的森冷大殿里,御阶下传来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左大臣垂下眉头,俊秀非人的面孔上透露出了一丝忧愁,令人望之心生怜爱。
局势确实已经糟糕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了。
最后的努力告以失败。
在御阶上面的垂帘后,庄严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惶恐的声音,稚嫩的像是个孩子,如此慌乱:“这、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事已至此,只能请公方大人出手了吧?”左大臣垂首,恭谨地匍匐在地,“还请陛下暂时忍辱,以待天时。”
“你是说……将军吗……”
垂帘后的陛下愣住了,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可同时又感到一阵不安和恐惧。
自从九十年前公家和武家的平衡被打破开始,又有谁不会害怕这个名字呢?哪怕是在传统中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再无法制衡那位暴虐的公方御领……
可笑的是,’公方’这个称呼最早的时候,便是用来指代瀛洲的统治者,高贵如天一般的皇帝。如今,所有人提到这个称呼时,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个为无数人带来恐惧的漆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