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甄钰就道:“我们家和别人家似乎的确有些不同,别人家为了一点家产就争得头破血流,可我们家却都没这个心思。”
“也许是因为我们家人口简单,没有什么姨娘妾室庶子庶女,我和大哥二哥还有四妹感情都很好,我觉得家业给谁都一样,也不觉得不捏在自己手里就吃亏。”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在他的观念里,家产以后不出意外应该是给大哥的,反正他是不乐意接那一摊子事儿的,因为嫌麻烦。
所以他就游手好闲,尽量让自己过得快活一点,从未想过要去争抢什么。
这才成了盐林城的纨绔。
宋鹤听了不由抿唇笑了,的确是和别人家很不一样啊!
不过也是,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换做是他,也许也会和甄钰想的一样。
“骁骑将军的伤好些了没有,待会儿我还得去一趟帅帐。”
宋鹤是骁骑将军名义上的幕僚,因而他的帐子也扎在帅帐旁边,以便随时议事。
这青川城里也就只有宋鹤和甄钰知道这其中是为何。
骁骑将军哪里是为了方便议事啊,不过是担心宋鹤是个文人,若是遇到敌军袭击,会没有自保之力罢了。
不过这些日子甄钰和宋鹤接触过来,才知道,他这个妹夫也是深藏不露的,哪里真是表面上的文人一个啊。
这人也是会些功夫的,不过是平日里从不显露人前罢了,只是这次敌军细作想要刺杀骁骑将军的时候,他也才不得不露了两手。
到底是亲父子,看见骁骑将军背腹受敌,宋鹤还是出了手,否则骁骑将军这次铁定避不开后背那一刀。
如果没有避开那一刀,如今骁骑将军只怕是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更甚,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法跟着大哥他们一起走还不成吗。”
了妻子肩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别怕,还有我在。”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叫李氏心中一稳,她抬头看向丈夫,眼底泪光还在闪烁。
“这件事其实还有些蹊跷,我也只是以防万一,我倒是什么也不怕,可孩子们还小。你也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半辈子了,这如今真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被我牵连,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不许胡说!”李氏抹了眼泪,盯着这个身材不复当年却依旧一如既往对她好的男人,嘴角不由翘起,“跟着你,我怕过什么,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是我们一起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甄家啊。”
甄佑财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背,神色也有些怅然,“当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带着你们娘儿离开洛城自己立身,如今想必也不会举家落入这样的困境吧。”
“可当初你也是为了不让大房压着我们房头欺负,你这样做,我心里一直记得是为何,这么多年了,裕成,你待我数十年如一日,我心里一直记得。”
老两口不由相视而笑,一瞬间什么都释然了般。
原来这世间事也不过如此,白云苍狗,亦或是朝花夕拾,人世沉浮,你永远不知道什么会先到来,也许是加官进爵,也可能是身首异处。
如今这紧要关头,甄家也不能明晃晃的离开燕京城,要是让皇上知道勋贵里有人撇下家国大义,定然是会雷霆震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