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脚步急促,很快门被推开,张氏将屋里人都遣了出去。
甄月珠被吵醒,正穿着一身雪白寝衣有些不知所措的坐了起来。
她虽还未睡醒,可母亲这样盛怒,她也猜到了几分原委,正要开口解释,张氏的两巴掌左右开弓,几声脆亮的声音响起,甄月珠那素来养得白皙的脸蛋上就出现了重叠的巴掌印。
“娘?!”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心头一阵发凉。
前院,甄佑德刚从外面告假回来,他今儿要亲自送送自己这个侄女婿。
宋鹤见推辞不过,也就不多言了,东西收拾停当,甄佑德忍不住又劝:“再待几日,月珠的亲事过了再走,大家凑个热闹不好吗?”
宋鹤客气的笑了笑,只拱手作无奈状,表明了没法凑这个热闹了。
甄佑德叹了一声,也不再留人,“罢了罢了,你回去也是为了赶上四业学院的课,我也就不留你了!”
说完话音一转:“不过你可得记得以后来京都就来找大伯父,大伯父还有不少的话想你的细谈。”
宋鹤点了点头,嘴角总算有了几分笑意,“一定。”
以后来京都,那也是住在宣平伯府而不会舍近求远的来大房了,甄佑德心里也明白,不过是几句客套话罢了。
甄家大房在京都的御桥大街旁的琵琶巷,三进三出的宅子,宣平伯府在长安街,紧临楚国公府和定远侯府,原本是处四进的院子,是先帝赐给帝师齐璋告老还乡之前的住处。
齐璋是江南人,先帝就令人将府邸重新翻修造景,现在的宣平伯府宽大敞亮占地三亩,在京都也是不可多得之处。
虽然从另一方面说,甄家也完全能承担一所这样的院子,可这是皇上所赐,那意义就又不同了。
不过宋鹤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
甄佑德正不悦张氏怎么还不来,自己的常随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甄佑德面色变了变,几息后才恢复常态,笑呵呵道:“甫之舒儿,你们大伯娘和月珠堂妹那边有点事。”
说着又怕人误会,解释道:“下个月啊月珠就要嫁人了,这礼单上出了点岔子,这才不能来送送你们,这回盐林的一路上,多多保重,回盐林后也别忘了稍信来京啊!”
甄舒笑着应是,和宋鹤一起说了几句客套话,小两口这才转身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一走,甄佑德的脸色就是一垮,袖子一挥,转身进了府。
“不想嫁了就直说,你这样做,不是让你的妹妹也没法活了吗?你当靖安侯府是什么人家,人家求着你嫁呢啊?你做的这些事传出去,靖安侯府和我们家就真的撕破脸了!”
张氏夹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甄佑德面如锅底,抬脚进了屋。
丫鬟婆子们都噤若寒蝉,唯恐自己不小心成了出头之鸟,撞在夫人主君的矛头上。
此时甄舒宋鹤的马车已经驶出了京都,马车有些颠簸的行驶在官道上,宋鹤正闭目养神,甄舒趴在窗边,呼啸而过的风让她感觉舒服许多,马车里有些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