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为太子,在卞谋言眼里,梁休也不过是个十几二十岁的青年。
他几十岁的人了,被这么一个年轻人话里带话地敲打一番,尤其还是在朝堂上的死对头面前。
这让他这个太师,颜面何存?
我卞谋言在朝为官几十载,什么风浪没见过?
就连燕王,都曾小心拉拢过!
你一个才得了点势的太子,就敢看不起我?
哼,还在这里虚张声势,说什么几日就能回来?
即便你有雄兵十万,想要在北莽走一遭,也没那么容易吧?
卞谋言眼睛微微眯起,他倒是要祝愿太子一切都能顺风顺水,实战演练也能旗开得胜,只要太子离了京城,哼哼哼哼……
……
梁休离开金銮殿,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往匠作监,给欧林下了死命令。
到他离京之前,这匠作监,除了皇帝的人之外,谁也不许进!
无论多大的官,都决不允许窥探到“大炎铁浮屠”的秘密。
这是他此行北莽的制胜法宝,绝不能早早走漏了风声!
得到了欧林的再三保证,梁休才放下心来,离开匠作监。
路上,和尚问梁休:“怎么还特别嘱咐除了皇帝之外?那些打铁的,难不成连皇帝都敢拦?”
梁休眯了眯眼,细想了一下欧林以前那又倔又硬的脾气,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别人不一定,但欧林应该是真敢拦。”
“不过拦不拦得住就两说了,毕竟这整个皇宫都是皇帝的,他在皇宫里头还那么没眼力见,惹急了会掉脑袋的。”
和尚若有所思,良久说道:“阿弥陀佛,怪不得佛曰要戒骄戒躁……看来太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僧以后是不是得学着谦虚一点?”
梁休听得新鲜,忍不住问:“和尚,你皈依的究竟是什么佛?怎么跟别的佛门戒的东西也不一样?”
“不一样吗?”
“一样吗?”
“咳……都是细枝末节,无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