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歌冲荀夫子眨了眨眼,似是挑衅地道:“就是,夫子您这都一把年纪了,在监内执教也不容易,何苦费心劳力的,替掌书们操心。”
她一边说,一遍顺手从胡掌书的手里接过羊脂玉手牌,拱手道谢之后,在手里轻轻掂弄,如画的黛眉轻轻上挑,凤眸中带着几分恣意与清邪。
“莫非荀夫子您也想要这手牌?”
荀夫子看出她眼底的讥讽之意,仿佛自己就是那块被玩弄在她手掌心的东西,脑海中又忆起上次被戏弄的一幕幕,一股火气直涌脑颅。
“岳云歌,你即便是右相之女又如何,你有什么好嚣张的!这里是国子监,不是你勾引夫子、耍弄小聪明的地方?”
他又扫了一眼胡掌书,以及在座的诸位藏书楼掌书,冷笑。
“什么摹写天赋,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习字,那也练不出这般的腕力与气劲。”
“你们一个个只盯着眼前的摹本,根本没见过抄书过程,就争相捧她的臭脚,全然忘了她故意弄坏原本之过错。”
“呵呵,各位也不想想她借书才短短几天,能临摹抄出六本?”
“昔日书圣为练书法,池水成墨,她手无缚鸡之力,竟敢装模作样,将花钱请人摹来的书册说成自己写的。这等学子,道德败坏形如朽木,不可雕也。”
众掌书脸色俱变。
荀夫子这番话,骂岳云歌的同时,却是连他们一起骂了进去。
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
她借书的日期是在三月十一日,今日是三月廿五,中间只隔了十四天,她如何能抄写得完,而且还是摹写!
太虚荣了,为了博取名声,居然做出这种恶心的事。他们甚至怀疑这一处姐妹互撕、墨损书籍的事,也是她为了给自己造势而故意编造的。
一时间,掌书们对岳云歌的好感顿消,态度亦跟着转变。
胡掌书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凤学子,你确定这书全是你亲手抄的?”
他给手牌,是出于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