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岳云歌想笑,京城官宦人家请西席,一个月至少也得二十两,她拜的可是大儒。
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气俞师父呢?
“宇文烨!”俞大儒脸青了,终于没忍住跳起来,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你这个臭小子,瞎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老夫都说了不收你师妹的束脩,你给她乱借什么钱。还有,老夫一个月的讲课,就只值二十两?!”
这是羞辱谁呢?
宇文烨向后轻松躲过师父的攻击,轻飘飘道:“是啊,您之前在宫中当侍讲,才十两银,过去十几年了,才学应有所进益,理应涨一倍。”
“你这个不孝顺的狗东西,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就不该叫你过来,你要气死我啊。”俞大儒脸又青又红,索性转过头不去看他。
“清歌,你可不能跟你师兄学,他就是个逆徒,听到了没?”
岳云歌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好道:“烨王师兄也是听了师父的叮嘱,才会给我银票解忧。”
说着,她将银票推了回去,“多谢烨王师兄,是清歌不好,我听师父的,便不备束脩了。”
大不了,以后补上丰厚的节礼就是。
俞大儒冲二徒弟哼了一声,复又看向岳云歌,笑道:“这就对了。”
岳云歌问道:“不知其他四位大儒何时来?师父这里有没有井,清歌先去煮茶。”
拜师茶,她想自己取水,亲手煮制。
“快了,小烨儿,你去陪你师妹煮茶,煮好了来为师的院子,正好为师也要去准备一下。”俞大儒起身,叫童子抱上盒子,朝居住的院落走去。
俞家住宅是个四进的复合型院落,带些南方水乡的园林风。
宅子占地不大,却布局紧凑,假山、花园、池堂、庭阁一应俱全。
岳云歌跟在宇文烨身后,大概认了俞宅的路,而后进了后院。在跟俞家厨房的下人打过招呼后,取桶汲水、烧水,又跟捧砚要了新春的茶叶,芽嫩而绿,揉了晒干的新鲜桃花瓣。
宇文烨一直盯着她,见她动作认真,晶莹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她也只是用衣袖轻轻沾拭了一下。
她葱白如玉的小手捻着茶叶与花瓣,像是一副精心绘制的画卷。
沸水烹煮,茶香与桃花香味四溢。
宇文烨的心,蓦然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初见之时的景象——桃花潭中她湿哒哒的身躯在他怀中挣扎,精致的小脸上糅杂了绝望和无助、还有愤恨,凄美得彷如桃妖一般。
再看而今,姿态又沉静而恬美,若不是他因为好奇而跟着她,恐怕也没办法将她跟那个用武力教训李昱等人的恶女子联系起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