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钱管事面相看起来并不是狡诈狡黠那一类,楚辞顿了一下,“钱叔。”
贺星和楚辞二人前来问诊,穿的都是普通人的衣裳,再加上二人为人恭敬有礼,对下人也没有指手画脚,自觉高人一等,这便给了钱管事一种错觉——
这两位应该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或许是家道中落,又遭逢巨变,这才前来问诊。
听着楚辞这么唤他,钱管事开心的应了一声,二人很快也唠嗑起了家常来。
“听郎君的口音,不像是明州人,郎君和外面的那位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家主子的?”
和贺星一样,楚辞也正愁不清楚明州城的情况,自己身旁的人既然是管事,想必对市井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他眼眸微动,回道:“是听一位大夫说,徐大夫医术高明,我兄妹二人这才赶来求医。”
钱管事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会给什么样的人治病,他听着有些心疼的问:“好好的,郎君怎会遭这种罪?”
楚辞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瞒钱叔,我兄妹二人本是坐船南下前去投奔亲人,哪曾想路上遇到了海贼。”
“我兄妹二人寻机反抗,后来虽除掉了海贼,但却中了海贼的奸计,我中了剧毒,家妹伤了脑袋,以至于眼睛无法视物。”
钱管事没想到楚辞二人的经历这般的惊心动魄,作为深宅夫人,听完话的他,吓得连连感慨:“这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呀。”
“二位大难不死,一定有着后福。”
楚辞点了点头,认真问:“钱叔,明州城这边,海贼多么?”
钱管事“嘶”了一声,“郎君提醒我了。”
“我记着,海贼只十几年前会时不时打劫过往的商船,后来外海禁了,便没听人说,有海贼打劫商船这等事来着。”
他有些忧心道:“好好地,怎么海贼突然又冒出来了”
楚辞惊讶道:“之前钱叔都没听说过海贼劫掠商船客船?”
钱管事想了想,摇了摇头,“海贼抢劫这种事,真要出了,规模不可能小,外出赶海的渔民也会发现一些踪迹,比如浮在海面的尸首,被遗弃的商船什么的,到时必然会有人上岸报官,官府也会立马派人前去剿灭,可这段时间,并未见官府那边调兵行动哇,郎君当时被海贼抢劫时,他们人可多?”
楚辞随即解释道:“抱歉钱叔,先前是我没说清楚,我们是在梧州遇到的海贼,并不是在明州境内。”
“会问明州的情况,也是想知道后面我们要是继续南下,是否还会再次遇到之前的情况。”
他顿了一下,“钱叔说明州没有,想来这伙人还只是在梧州境内犯事,我记得他们人不多,也就十几二十,这等规模,钱叔你看,梧州内的海贼,会不会是沿海过不下去的渔民以及游手好闲的人,假装海贼,抢劫来往客船,还只挑小的客船,所以事情没有闹大,官府也就不知道?”
“这倒是有可能”
说了这么多,事情渐渐的在往楚辞期待的方向而去,楚辞继续问:“钱叔,明州城内,游手好闲或者时常在港口闹事的渔民百姓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