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除了许多生意上的账开始结算,还有各种宴席酒会先后举办。
今日沈府宴客, 散席时,身为沈家家主,明州首富的沈锦之,亲自送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出门。
众宾客走后,一身着女装的男子,从偏殿走了出来,看着自家娘亲,满脸不解,“娘,先前那女子是什么人,怎劳你亲自相送?”
沈锦之今年五十有三, 看着自己年近四十才得到的儿子,她眼中满是宠溺,“这女子可了不得,明儿你得多像她学习学习。”
虽只有十五岁但在商业上小有头脑的沈从明听着自己母亲这么夸人, 心下顿时有些不大服气。
“那女子看起来比明儿大不了多少,有何厉害,值得娘这样夸赞?”
沈锦之笑着乜了自家孩子一眼,“她叫贺星。”
“贺星?”
旁人沈从明或许不大熟悉,可贺星这名字,近半年来却是突然声名鹊起, 沈从明便是没见过这人, 也听过这个名字。
她所开的贺林馆,里面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 珠钗环佩,瓷器宝石那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在大楚不会再有第二家一样的。
由于东西新奇,这贺林馆一开,很快就大受欢迎,尤其是被世家贵男所追崇。
他上个月才去那儿订购了一身锦服,一套衣裳就花了他五十两银子,要知道,一两银子,足以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然而,便是如此,亦是有人争先恐后的预约裁衣的服务。
世人多少听过贺星的名字,却嫌少有人能够见到她。
听完母亲的话,沈从明有些不大相信,“她真的是贺星?”
“娘一开始也有些诧异。”沈锦之笑了笑,“但一番交谈下来,却是她不错了。”
“能在短短半年内,将生意做的这么大的人,谈吐间就能看得出来。”
“可她只是开了一个贺林馆,娘你却是明州首富”
小孩子心高气傲,难免看的不远,沈锦之道:“那你可知,在开这贺林馆前,她都做了什么?”
沈从明摇了摇头。
沈锦之走着路,边走边道:“她今年才十八岁,十七岁那年,其只身前往布政使司府,谈下了与朝廷的合作,随后便前往越地,据闻靠着一身本事,硬是在越地闯出了一片天来,最后得到了越地皇室支持,在越地经商。”
“而娘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在前往布政使司府和越地之前,这人尚且处在双目失明的状态,她没有家族,没有背景,却在短短半年内,迅速崛起,一跃成为明州城,缴纳商税的前三甲,这还没算她在越地赚的钱,明儿,你自己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大楚,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在短短一年内,由一介白丁,成为富商大贾的例子。
有些话,点到即指。
自己这孩子,虽是聪慧,可往日里被周围的人捧的太高,寻常小铺面的经营或许还好,但真和贺星这样的新秀比起来,怕是都不够人塞牙缝的。
不过,好在家里也不需由他顶起,所以,沈锦之对沈从明如今的半吊子水平,并未要求太多。
听完了母亲的解释,沈从明张了张口,“她这么厉害”
沈锦之笑着看了眼儿子,“这样的人,给你做妻主,明儿觉得怎么样?”
听着这话,沈从明表情就变了,他跺了跺脚,“娘,你好好地,说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