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刘协苦涩的一笑,深深看了张让一眼就大步走向邓枫这边。
“让公一路顺风,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了。”在这方面,邓枫从没掩饰过。
“嘎嘎——”可能是太监的原因,张让的声音有些尖锐,“想不到我张让自负聪明,今日却全靠他人施舍才能活命,哈哈哈哈哈!”
“让公可还有交代?”
“子枫贤弟为何愿意放过我?”张让真的不太理解。
他逃跑后躲藏的地方实际上是他自己安排的一所秘密别院,哪怕是以前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他现在都不敢相信,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名声。
刚刚被邓枫包围,张让原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邓枫愿意放了他。
“因为这个世上,从来不存在什么阉党,只有皇党!”邓枫笑了笑,摆手带着部队撤退。
“皇爷,您看见了吗?这天下不只是世家勋贵的,还有其他人懂事啊,哈哈哈哈——皇爷慢走,奴婢这就去伺候着!”邓枫走出不远,就听到身后的张让突然狂笑。
他很快掏出一个玉瓶,把里面的药粉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就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邓枫顿了一下继续走人,也没再多问,他和张让只是交易,并无任何交情,刚刚的做法已经仁至义尽了。
以张让的名声,不管他跑到哪里,只要暴露就是一个死;原本还要保护刘协,如今也没了意义;与其接着跑,一路上当一条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还不如痛快点,所以他选择了原著中的老路。
张让身边的随从略作商议,很快就把张让一卷草席裹了草草掩埋,然后各奔东西。
一代权宦,凄凉收场。
“邓将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一直到距离京城大门不到五里,甚至已经远远看见城墙,一路上都没说话的刘协突然开口。
“哪一句?”
“最后一句,还有让公的最后一句。”
“殿下,这天下虽然姓刘,但从来都不是完全由哪个人说了算,先皇一生背负骂名,这里面也就七八成是真的,他确实谈不上什么明君。
问题是身为皇帝,他肯定要争取自己的权力,偏偏身边除了一群阉人之外就再无别人,他起步的时候只能依靠他们,也利用他们与那些世家勋贵争夺。
陛下想要撕开口子,肯定要打磨一把刀,所谓的‘阉党’就是这个作用。
但是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的要损害名声。先皇公开卖官,其实那些世家大族同样如此,他们只是把这些官位、利益左手倒右手,却不肯让出分毫。
偏偏现实情况是‘皇权不下县’,基层全靠这些世家,先皇就是想管都管不到,所以,黄巾反了,党锢之祸发生了,何大将军起来了,名声也全都背在了皇帝身上。”
邓枫表情凝重的看着刘协,“我知道你有想法,这些东西想必先皇还没教你,你想学,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们都清楚,你没希望了。”
“为什么,只要将军愿意帮我”
“从女卫营入宫那天,我就已经选择了站队。殿下,绝大多数时候,中途变卦甚至不如一开始就不站队。”邓枫平静的打断了他。
“我支持的是陛下,谁坐上了那个位置,我就支持谁,不管他依靠的是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现在你已经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