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是唐家少主?”白苒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嗯,他是现任家主唐德成的嫡长子,按照唐家规矩,自然是唐家理所当然的接班人。当然,整个帝京,只有我知道。”宫玥语气有些沉闷。
“那为啥润玉在帝京,还当起了神医?”白苒被这消息震得,手上的茶水端了很久都没递到口中。
这润玉,宫玥不说,谁能想到他居然是唐家的人啊。
“具体的,他没说,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六岁那年,突然从唐家逃了出来。至于他为啥要逃,逃跑前唐家究竟发生了啥,他忌讳莫深,我也就没再问过。
唐德成派了杀手一路追杀……我当时,是在乱坟岗的死人堆里把他扒出来的。”宫玥没有说为啥他会去乱坟岗碰到润玉。
“他给我伸手,请我救他。后来,我就把他带来了帝京,托人给他换了个身份。”
白苒扒着指头算了算,有些疑惑地道:“润玉多大,你多大?貌似润玉六岁,你也差不多吧。”
宫玥笑笑:“差不多,今年都是二十一。你以为人人六岁都像你还在穿着开裆裤,吹着鼻涕泡泡,给小男生送糖吃吗?不过,当时我师父也在。”
白苒脸黑了黑,道:“……那个谁,请注意你的措辞,女孩子不穿开裆裤的,我两岁就没有当鼻涕虫了,还有,本姑娘从来不给男生送糖,除了你。”
“苒苒教训得是。”宫玥立马认错。
“呵呵……”白苒突然把宫玥上下打量了一翻,“啧啧,宫玥,你和某太子,不是一直都目无尊长,喊人柳弼之为牛鼻子吗?我才发现啊,你这连续两次都叫的师父呢。这是,良心发现了?浪子回头了?”
宫玥一怔,似自己也没意识到,瞥了一眼白苒,嘲道::“貌似某人在五十步笑一百步,牛鼻子好歹是你婆婆,可我怎从来看到的都是你在欺负他呢?”
白苒:“……”
婆婆?
“不过,这次在灵山,如果不是牛鼻子,我就回不来了,其实,牛鼻子把我和宫青临当亲儿子疼的。”宫青临垂下眼,给白苒低低讲起了灵山寒池下的事,只是把某些场景轻描淡写。
“宫玥……”白苒抱住他,头埋在他胸膛上,很久没抬头。
虽然她从宫青临那知道,去寒池会九死一生,可她一直下意识地阻止自己去细想那些事,她怕,怕他回不来。
而现在听宫玥亲身说起那些经历,虽然她知道,他在刻意地说得轻松,可她知道,那艰难,比她能想象的极限,还要难很多。
“宫玥,你怎么这么傻?宫玥,你知道吗?我宁可,我们永远不在一起,也不愿,你有失去生命可能。”
“傻子。”宫玥轻轻抱住她,如若不能和她在一起,生命再长,也苍白无色。
白苒仍然埋头在他胸前,肩膀微微抽动。
宫玥一时也没说话,也抱住她。用下巴轻轻摩挲她头顶。
不知过了多久,宫玥突然轻声开口:“苒苒,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会嫁给宫青临吗?”
白苒有些愕然地抬头看着他。
白苒刚想开口,宫玥却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有些痛苦地闭上眼,低声道:“苒苒,别说出来。”
无论她的答案是什么,对他,都只会是心痛。嫁他,他会心痛失落。不嫁,他更心痛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