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上,一艘小船悄悄接近南岸,老远便看见岸上有一队骑兵奔驰过来,然后驻马岸边,近近的等待。
“队长,又有蒙军!”船上眺望的士卒呼道。
“老子看见了!”队长神情凝重,他站在船头眺望一阵,无奈道:“还真是滴水不漏,看来对岸以有防备,回营禀报吧。”
……
北岸齐军营地,在吕文德走后,赵泰立时让人在北岸构筑水营。
齐军的水营还没建完,吕文德就带着数千军民,前来投靠赵泰。
一时间,洪泽湖上的各路好汉齐聚赵泰帐下,准备跟着赵泰干一番事业。
这段日子,蒙军可算是把他们祸害惨了。
他们本来是军士、百姓、商贩、渔民,本本分分生活,蒙军一到,家园被摧毁,父母被屠杀,妻女遭受侮辱,逼得他们逃进湖中躲避,才勉强留下一条性命。
他们原本以为,以后的生活,都得躲着蒙军,在胡虏的下苟延残喘,却不想赵郡王打过了。
吕文德回到湖上后,将赵泰的态度一说,各支义军看见吕家兄弟得了官制,还有钱粮,最重要的是还能跟着赵郡王打,为家人报仇,便纷纷决定前往投靠。
这时在大帐内,赵泰亲设酒宴,来给淮泗豪杰们接风洗尘。
赵泰屡败蒙军,让他们有了主心骨,也看见一丝希望。
众人抵达齐军营地,得知任务是将齐军送到南岸,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王,您就领着我们打蒙古吧!”几杯酒下肚,宴会的气氛热烈起来。
“对!从今以后,大王让我们俺往东,绝不向西!”
“我等豁出性命,也要把大军送过河去!”
来投靠的义军,成分比较复杂,有被打散的宋军,也有洪泽湖上的水匪。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吵着,赵泰见此却颇为欣慰。
诚然蒙这些人现在看上去,不像军队,更像梁山好汉,可只要加以训练,齐军的水营便有了。
赵泰见此豪情上来,随即端起酒碗,朗声道:“诸位来投孤王,孤有言在先,绝不失言,尔等带来的人马,有百人通过选拔,便是百人将,有千人通过选拔,便是千户。从今日起,孤的忠义军水营成立,尔等都是军官!”
众人闻语,纷纷欢喜,连忙有模有样的像军校一样,给单膝行礼,“我等愿为大王马首是瞻!”
赵泰满意颔首,“孤王知道大家报仇心切,然渡河凶险,一个不慎,便会惨遭失败。尔等既然投靠孤王,孤王便要对尔等性命负责,行事不能草率。孤已经派遣斥候,前往南岸察看,待探明敌情制定策略,大家再一举渡河,攻破鞑虏!如何?”
吕文德等人听赵泰之言,心中都有些感动,纷纷行礼,“我等听从大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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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泰当即笑道:“来!满饮此杯!”
酒宴结束,吕文德等人出帐,吕文焕不禁感叹道:“大哥,我觉得郡王仁义,值得投效!”
吕文德颔首,“郡王信任我等,还珍视我等性命,不把我们当贼配军,确实值得我等效忠!”
……
吕文德带来数千军民,人员难免参差不齐,赵泰令军师王宾,安排将校进行选拔,最终得到三千士卒。
对于淘汰下来的军民,赵泰没有直接赶走,而是每人给了几斗米,发了一百文钱,将他们遣散。
当然若是不想走,也可以留在营中,充做民夫,帮助齐军打造器械,押送辎重。
在挑选完将士后,齐军水营建立,赵泰以部将朱朝义为指挥使,吕文德副之,便开始进行操练。
在水军进行操练之时,赵泰派出的斥候,也将探查的情报汇总过来。
这时在大帐内,赵泰听了王宾的禀报,不禁皱起眉头,“这么说来,防守极为严密,无论我们从何处渡河,都能够先一步抵达,然后以逸待劳,对我们发起攻击!”
王宾颔首,“不错。派出的哨船,每每刚靠近南岸,马军早就到了岸边。”
赵泰沉吟道:“如此说来,想要偷渡不可能,只能发起强攻了。”
王宾道:“淮河太宽,骑兵速度快,一旦发现船只,很快就会在对岸完成集结。所以确实很难偷渡。”
赵泰两腮鼓动,忽然霸气挥手,“既然如此,那就强攻!去,召集诸将,集思广益,孤王不信过不了淮河!”
吕文德正指挥属下,在河上操练,忽然有船靠上来,说是赵泰召见,连忙吩咐吕文焕继续操练,他则登上小船,去大帐议事。
来到帐外,便见一大群指挥使,级别都比他高,让吕文德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赵泰会这么重视自己。
这时有士卒出帐,让诸将入帐,吕文德跟在众人之后,最后立在末位行礼,“拜见大王!”
赵泰摆摆手,“免礼吧!今天召集各位过来,是为了商议强渡淮河之策。大家集思广益,若是有什么好主意,可以减少将士损失,都可以畅所欲言。”
赵泰说完,遂即看向王宾,“军师,你给大家说下情况!”
王宾给赵泰行礼,遂即走到地图前,指着淮河北岸,“近些时日,为了摸清南岸蒙军布防的情况,派遣多艘哨船前往探查。据哨船带回来的消息,南岸防守极为严密,无论我们的哨船,何时何地出现,对岸的骑兵,都能先一步抵达。”
王宾顿了顿,沉声道:“这也就是说,淮河上没有遮蔽,除了夜晚,或者大雾天,河面视野不清外,只要对岸发现我们有渡河迹象,他们便能迅速在对岸集结,然后以逸待劳!”
长江黄河之所以称为天险,难以渡过,便是因为太宽阔,渡河需要时间,对岸有充足时间调集兵马。
当年曹操大军,数倍于孙刘,为何要与周瑜在赤壁对峙,便是不管在何处,都难以瞒过孙刘联军。
王宾说完,看向众人,“现在渡河既然难以避免被蒙军发现,大王决定强渡,诸位有什么策略,可以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