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仙发言,意思很明显,李璮在山东有影响力不假,可是说到带领众人打胜仗,李璮肯定要往后排。
毕竟在坐的忠义镇和武卫镇,都曾击败李璮。
李璮闻语嘴角抽搐一下,淮南战役时,他被宋军击败,损失惨重。
当时武仙和赵泰是宋军盟友,参与了战役,所以李璮可以说是武仙和赵泰的手下败将。
两人都揍过李璮,李璮却想当他们的老大,两人自然难以心服。
武仙这么说,显然是不支持李璮做盟主,不过这在李璮的预料之中。
今天他主要是试探,就是要看看各方的态度,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李璮尴尬一笑,“武国公之言,有些道理。毕竟大敌当前嘛!”
武仙道:“说到对抗蒙古,带领大家打胜仗,我说赵大帅当仁不让,大家没意见吧!我觉得应该,推举我兄弟赵泰为三齐统帅!”
“不错!论打蒙古人,只有我家大帅能够带领大家击败蒙古!”赵泰部将刘墩道:“我以为大家该奉我家大帅为主!”
这话一出,立时引起武卫、忠义两镇的将领附和。
李璮黑着脸,他知道自己想做三齐之主比较困难,没想到困难这么大。
这时眼看支持赵泰的声音越来越多,彭辉祖再次道:“诸位之言,某以为不妥!三齐的统帅,应该从各方面考虑,而不是只看重兵事上的才能。刘邦用兵与韩信比如何?为将者征战四方,看重兵事之能,为人主则坐镇后方,选贤任能,经略一方。这山东本就是我们之地,而我主在山东素有威望,百姓拥戴,治下安宁。我以为山东之主,当为我家大帅。”
“对!这山东本来就是我家大帅的,你们都是外来客军,岂可喧宾夺主,抢我家大帅的基业!”一众李军将领,站起身来附和。
一时间,大堂上炒作一团,武卫、忠义两镇的将领,都不支持李璮,而彭辉祖则直接挑明,必须让李璮做山东之主。
双方态度一挑明,在场诸将立刻分为两派,纷纷支持自家大帅做山东之主。
这时看着堂下吵成一团,李璮脸颊鼓动,半响沉声道:“都安静下来!”
堂上众人闻言,李军诸多将纷纷闭嘴,重新落座,武卫和忠义两镇的将领,也骂骂咧咧的坐下。
“呵呵~”李璮尬笑两声,“这次主要是为两位大帅接风洗尘,顺便商议一下,我们三镇协作,统一指挥,以便应对蒙古进攻之事。现在大家分歧很大,不过没有关系,都可以提意见,只是不能伤了和气。”
说完,李璮看向赵泰,微笑问道:“国瑞贤弟,两镇将士都推荐你为统帅,你怎么看?”
在众人争论时,赵泰一直端着酒杯小酌,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这时听李璮询问,赵泰才放下酒杯,微笑道:“两镇将士的好意,泰心领了,不过这山东乃是李大帅经营之地,我乃客军,我以为只要李大帅若是能够担起责任,可以为三镇统帅。”
赵泰与李璮竞争山东之主,最大劣势,便是红袄军经营山东多年,而李家也传了两代。
赵泰作为外来户,要做山东的主人,道义上说不过去。
虽说赵泰想做山东之主,但是却没有直接争取,反而推举李璮。
李璮听了赵泰的话,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赵泰会争取统帅之位,却没想到赵泰居然不争。
现在三镇之中,两镇都支持赵泰,赵泰要争的话,李璮觉得自己最后只能妥协。
此时赵泰不争,令李璮心头大喜,不过脸上却故作平静,“呵呵~我虽经营山东多年,在山东有些威望,但是贤弟和武国公,都是抗蒙中坚,我坐这个位置,恐怕不能服众啊!”
李璮见赵泰推荐,开始谦虚起来。
赵泰却笑道:“李家在山东经营两代,百姓归附,只要李大帅能够担起抗蒙重任,我以为山东之主,非李大帅莫属。”
语毕,赵泰出列,就要行礼参拜。
“哎呀~”李璮心头狂喜,惊叫连连,“使不得,使不得。”
他连连摆手,却没有起身阻止赵泰参拜的意思,目光中满是喜悦,期待这赵泰下拜。
赵泰离座,动作缓慢,显得十分郑重,而就当赵泰要行礼时,堂外却一阵喧哗。
李璮闻声,见赵泰停下动作侧首,堂内众人也看向外面,不禁皱起眉头,“外面何事喧哗?”
一将入内,禀报道:“启禀大帅,是赵大帅部将,说有急事求见!”
李璮疑惑看向赵泰,赵泰板着脸道:“本帅也不清楚,不如让他进来,看何事慌张喧哗!”
李璮呼出一口气,“让他进来!”
不多时,陈忠大步进堂,向赵泰行礼,“大帅,大事不好,枢相移剌蒲阿突围,前来求援!”
赵泰闻语大惊,“什么,枢相到呢?”
陈忠道:“回禀大帅,人就在堂外!”
赵泰闻语,看向李璮,急声道:“李大帅,枢密相公从开封过来,可能有紧急军情,还请见上一见。”
李璮皱起眉头,沉吟片刻,还是颔首,“请进来!”
片刻后,移剌蒲阿进入大堂,堂上众将纷纷侧目。
赵泰和武仙连忙领着属下起身,给移剌蒲阿行礼,“枢密相公!”
移剌蒲阿看见赵泰,当即上前,“国瑞,此番祸事了!”
赵泰询问道:“枢相,可是开封被蒙古攻破?”
移剌蒲阿点点头,又摆摆手,众人见此皆是心头一凛。
“西面元帅崔立,投靠蒙古,打开城门,开封外城已经被攻破,现今陛下困守皇城,令我出城求援。”移剌蒲阿上前拉住赵泰,“国瑞,开封危急,朝廷危急,大金国现在就靠你了。”
赵泰闻语却忽然看向李璮,急声道:“李大帅,开封危急,大金危急。现在大家推举大帅为山东之主,还请大帅立刻发兵,救援开封!”
李璮闻言,呆立当场,半响回不过神来,“这这~救援开封,这得从长计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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