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镇的第一次演习,进行了整整三天时间,当最后一刻来临,怀远营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镇子,可他们还是没有成功进入镇子内。
虎骑营的骑兵,起初太过自大,以为可以直接击溃怀远营,结果在步军方阵面前吃了亏。
完颜承德见此,连忙叫停了完颜承虎的冲击。
虎骑营很快就发现,骑兵想要直接破阵很难,随即改变了策略,远远监视,一旦怀远营移动,露出破绽,再发起攻击。
怀远营的演习目标,是在三日内,移动到二十里外的镇子。
这是为了模拟忠义镇步军,在野外遇见蒙古骑兵,向附近的城镇转移。
一般而言,步军在野外遇见骑兵,若是不能进入城镇,很快就会被骑兵消灭。
完颜承虎改变策略后,将虎骑营分为两队,一队监视,一队便休息吃饭。
怀远营这边一旦造饭,或者移动,骑兵就会猛扑上来。
这使得怀远营,一下就陷入被动,不仅吃饭提心吊胆,晚上更是不敢睡,到演习结束,许多士卒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步兵要对抗骑兵,要保持严密的阵形,而要保持阵形,就必须原地结阵,完颜承虎让骑兵时刻监视,一旦怀远营移动,便立刻袭扰,最终阻止了怀远营进入镇子。
时间一到,指挥所内,便奔驰出一队骑兵,来到演习场地,抵达两军中间,朗声宣布,“怀远营未在规定时间,抵达目的地,演习指挥所判定,怀远营失败!虎骑营获胜!”
“哈哈~”完颜承虎听到结果,不禁大笑起来。
李春柱则拍了拍虎目含泪的周保国肩膀,“我们到现在没被骑兵冲溃,大家已经打得不错,带弟兄们回去休息吧!”
这时传令骑兵奔驰过来,“李指挥,大帅让您去指挥所!”
当下李春柱翻身上马,跟着骑兵,与完颜承德等人一起来到演习指挥部。
这时几人进入大帐,当即给赵泰行礼,“卑职拜见大帅!”
赵泰目光扫视几人一眼,微笑道:“免礼吧!”
赵泰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继续道:“这次演习,是我们第一次对抗演练。虽说规则不够完善,但是总算圆满结束!”
说着赵泰看向几人,“这演习,虽不是真正的战争,但本帅希望大家要认真对待,并从中总结经验和教训。这次演习的结果,是虎骑营获胜,但是养你们一个虎骑营的钱粮,本帅可以养十个怀远营。你们虽胜,但淘汰的人马近千人。照你们这么打,不懂得节制,本帅几千骑兵,岂不一两场战斗,就要被报销完?”
完颜承虎知道说的是他,连忙低头行礼,“卑职知错了!”
赵泰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李春柱道:“怀远营虽败,但是你们打得不错!你们回去之后,都要好好总结,而本帅则会进一步完善规则,还有演习场景,然后开展大规模的对抗操练!”
当下几人纷纷行礼,而就在这时,帐帘被挑起,赵泰的义子赵虎走了进来。
赵泰见此,随即打发李春柱等人,“演习三日,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李春柱等人抱拳一礼,然后便出了大帐。
赵泰看向赵虎,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前不久,赵泰设立了情报机构锦衣卫,负责搜集情报,安排细作。
赵虎现在负责锦衣卫,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情报,“大帅,赵贵送来的书信!”
赵泰闻语眉头一挑,接过来观看,立时就皱起眉头。
赵贵人在益都,表面是赵泰派去,处理同李璮贸易上的事情,实际则是收集情报,建立情报据点。
窝阔台带着蒙古大军,回到草原休整,可是他却不给金国休整的机会。
在西面,有速不台袭扰豫东,可在金国东面,却缺少一人坐镇和指挥。
因此窝阔台派遣木华黎的孙子塔思,前往济南坐镇,总督河北、山东之军,对金军发起攻击。
他希望塔思能够将山东金军逼回河南,即便不能,也要耗着金军。
这样一来,他在草原上休整,而金军却没有机会休息,时间一长,就会成为疲军。
届时,他率领大军从草原南下,经过养精蓄锐的蒙军,想要消灭他们,便会轻而易举。
塔思抵达济南后,为了执行窝阔台的计划,便立刻召集张柔、史天泽、李璮三个汉人军阀,要求他们出兵。
这三人中,李璮不想打,张柔和史天泽则是没打的条件,两人损失惨重,编制还没补充,肯定是打不过金军。
不过虽然如此,塔思高举窝阔台的旨意,三人只能咬牙答应。
张柔和史天泽返回河北后,去纠集人马,而李璮回到益都,便让人找到赵泰的商业代表赵贵,把塔思的计划告知了赵贵。
这时赵泰看完书信,微微皱起眉头,半晌沉声道:“去把右军师叫来!”
赵虎行了一礼,匆匆出帐,赵泰则将书信点燃,投入盆中。
不多时,王宾进入帅帐,作揖道:“大帅唤我?”
赵泰微笑道:“先生请坐,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王宾问道:“不知何事?”
赵泰便道:“本帅刚得到消息,窝阔台派遣蒙将塔思抵达济南,而这个塔思纠集张柔、史天泽、李璮三镇人马,想要进攻我们!”
王宾皱起眉头,“那李璮在淮南损失惨重,尚未恢复元气,张柔和史天泽刚经历徐州惨败,他们有实力进攻我们?”
赵泰道:“从本帅得到的情报来看,塔思的意图并非是击败我们,而是用这三镇兵马,拖住我们,让我们无法休整和生产!”
金军刚经历大战,士卒还没喘上几口气,又得上前线,身心都会感到疲惫,长期的战争,必然会使得军队士气低迷。
另外,打仗最耗钱粮,一旦前方交战,几万人马到前线,后方需要十余万百姓来运输粮草,而大量劳力被征用,肯定影响生产。
王宾听了赵泰的话,沉吟起来,“大帅,此事有些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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