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四是何等人?他会自己找亏吃?看着杜迁都人高马大的!
“我们几个兄弟都是拜过黄贴喝过鸡血的,没有爷自己打架他们却在边上看的道理!这样吧,爷也不仗着人多势众----你选择是我一群人打你,还是你打我们一群人!”
我特么…杜迁一口老血要喷出,还有这种打法!泼皮果然是泼皮,不能用常人理念度之。
王伦倒是觉得与我心有戚戚焉,打架,可不得这么干才对!都上场了,还管什么礼义廉耻阴谋诡计?只是人家针对的是自己,这就未免很难接受了。
“果然够无耻!”他叫起来。
李四听了,不以为忤,反而有种兴灾乐祸的得意:“爷打架就是这么打的,这是大相国寺的规矩…”
他都自承无耻了,还能怎么滴?杜迁只能接受自己“群殴”对方的现实。眼看着李四一拨人有五六个围了过来,自己退无可退,只能拼着身上多吃几拳,先把李四摞倒。
王伦四处瞅了一下,没发现有称手的武器,便想把广告的牌子扯下,抽出底下的棍子----再不称手也总比赤手空拳和人家打架来的划算啊。他一袭白袍,在那边手忙脚乱地扯棍子,偏生绑得又特紧,说不出的滑稽。
“嘻嘻!”养眼的小姑娘看着他忙乱的样子很好笑。这就是那个被家中娘子赞不绝口的词坛新秀?哪还有点“清都山水郎”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文痞!
亲眼看他打架,果真是有辱斯文啊!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不觉得无耻吗?”她无视剑拔弩张的双方,竟施施然地向对方发起挑战了。
“那就连你一块打----你们群殴我们一群,这样就公平多了吧?”李四一伙人都笑起来,当然他们也都是有默契的,等下老拳只打杜迁,对这小姑娘只动动咸猪手就够了。这娇皮嫩肉,真要唐突了打坏了,说出去名声也真不好听!
哪料到小姑娘竟然认同了:“你们既然让奴家群殴,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轻轻提起右边的裙裾,露出细长白嫩的粉腿来。
这年头没有丝袜,除了脚上的一段短袜,从上至腿根都是原生态的,比脸蛋更养眼。
“呵呵,若能被小娘子的小脚踢上几脚,那是爷在大相国寺修行二十年都没修到的福分,怕只怕小娘子闪了腰!”李四一边瞅着粉腿,一边轻浮地笑。
她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便是真踢到了,还能把粗皮老肉踢坏了怎地?
小姑娘也是笑吟吟地,不过当她抬起头时,李四却突然从她眼中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气势,这不应该是一个小姑娘发出来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我可要动手了啊?”她笑着说,缓缓提腿,作势要踢。
李四身后的一个泼皮向来自诩风流不弱潘安,看了小姑娘的磨磨唧唧软弱无力的动作,忍不住笑起来:“小娘子快点,小爷我都等不及了!”说话时,他还把乱草堆一般的头发向后甩起,露出一幅獐头鼠目猥琐至极的面容来。
王伦便愤愤然。如果眼睛能够杀人,这厮早就被他杀个片甲不留、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眼睛能杀人么?
能!
因为在他的眼中,小姑娘突然之间暴动了。她用极快的速度踢向离她最近的李四,后者完全没有反应的意识便被踢个正着。
来不及看他的反应,小姑娘又动了,就像入林的鸟逐兔的鹰。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空隙,她已经踢出去六腿,又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退回原位,放下裙裾,重新展露甜甜的笑容。
一言不发便动手,她可真横啊!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总之她面前的六个人,都已经面露痛苦地或蹲或坐或躺在地上捂着各个部位哀嚎不已。
他们被踢中的地方,或是腰或是会阴或是小腹,都是人身上极柔软又极重要的地方。难为她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如何找到这些部位又能让对手无法躲避的。
不单王伦吃惊,杜迁也讶然,这身手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他看得分明,那电光雷闪的一击,都是又狠又准,如行云流水,只在几个起落之间,李四他们倒似排队等着挨踢一般。
我靠!深藏不露啊!
便是围观的吃瓜群众,对此都是诧异莫名。但是对于李四他们吃瘪,他们还是很高兴的,可见这伙人平时肯定作恶多端,深得人嫌。不知谁带头,都大叫一个好字。
“我要死了!”李四坐在地上直不起来。他是被踢中了腰,所以手扶着伤处斜歪着身体在那里叫唤,先前的嚣张气焰半点也无。
“小娘子好身手!”有人帮着泄愤,王伦当然高兴不已。看李四的架式短时间内不可能再为害了,所以说起来胆气一豪。
“小娘子快走,你摊上事了!”旁边有明白人悄悄说。
他说的没错,这边这么大动静,马上便有巡防的铺兵过来看个究竟。
李四是无赖惯了的,马上躺在地上哀嚎,指指不离小姑娘:“她打了人!”
铺兵们都很诧异,面前的是个很养眼的小姑娘,地上的则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场面说什么都不很协调啊。然后人群里有人溜过去到领队的官爷耳边听了什么,又拿了什么东西给他看,首领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走过来,对着小姑娘说:“兀那小娘子,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良民,是何道理!你是何人?家住哪里?”
要说帝都底下的人民都长着一双火眼呢。小姑娘打了人之后还神态自若,一幅不怕事的样子,明显地有所倚仗。再看她打扮,利利索索的,难保有什么背景。
区区打架而已,而且一看这地上的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首领首先就问她的身世,也是老道之手法。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东京城里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大把,要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姑娘从怀中掏出个东西往首领手上一丢,很不耐烦地说:“奴奉我家小娘子之命邀请贵客,这几人非得唐突贵客,奴只是略作教训一番,难道不使得?”
王伦眼尖,便看到那首领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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