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办公室内,姜薇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双手垂落在身侧,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无尽的颓废之气。
姜慕晚推门进去,反手带上门,站在门边静静的望着她,数分钟后,跨步进去,从有饮水机的上方抽出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搁在她跟前:“姜临为什么会打你?”
姜薇闻言,侧眸望了姜慕晚一眼,腔调凉如水:“这种时候问这种话,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盟友关系,此时她被姜临按着打了一顿,姜慕晚上来问的是姜临为什么打她,而不是关心关心她。
姜薇有理由怀疑姜慕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向着切身活动出发。
姜慕晚眉头轻皱了皱,薄唇抿了抿,换了个方向询问:“伤着哪儿了?”
后者闻言,低头哂笑了声:“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姜慕晚这极快的转变方向让姜薇不得不佩服。
也难怪,她能心狠手辣的将姜家颠覆了。
能做到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姜慕晚低垂眸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目光望着她,带着几分审视:“姑姑觉得现在我该如何?”
“是问你的伤势?不管你跟姜临之间的恩怨情仇?你确定我今儿不管你,明日姜临不会再对你动手?警察管的了一次,管的了两次,你确定他们会管第三次?今日若非邵从施压,你觉得他们会把姜临带走?”
姜慕晚对待姜薇的手段,可谓是先礼后兵。
起初话语还算温柔,渐渐的就变的严肃与冷漠起来,且话里话外还带着些许威胁与警告之意。
她将这些套路用在姜薇身上的目的,只有一点,她要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姜临为何会不顾一切对她大打出手。
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漏掉。
“我说他发狗疯了,你信吗?”姜薇扬起满是伤痕的脸望着姜慕晚。
青白交错的面庞上满是伤痕。
像极了刚被人家暴的样子。
姜薇算的上是个美人,年轻时,总有人这般评价她:美而无神。
空有一张脸。连续多年的便被摧残与践踏让她脸面上毫无神采,连带着目光都万分暗淡。
而这一切,无疑都是姜家老太太的功劳。
她像个提线木偶,活的没有自我。
姜慕晚在琢磨她话语中的这句话时,也不忘窥探一番这人的内心深处。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会高我一等,如今见姜家人人都被你踩踏,可我却除外,难保不会起疑心,姜慕晚、你低估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姜临这几十年来踩着她踩习惯了,如今见他翻身了,就发疯了。
到处乱咬人。
姜慕晚望着人,沉默了片刻,觉得姜薇的话里有那么几分是真,也有那么几分假。
“姑姑、姜临是不敢对付我的,如果再反过来收拾你,你觉得划得来吗?”姜慕晚腔调往下压了压、略带几分警告。
“你什么意思?”姜薇神情微楞。
“意思是你没跟我说实话,”姜慕晚倚着办公桌,半坐半靠在姜薇跟前,抬手、缓缓的抱起手臂,冷肃的目光盯着她。
“你心中既然已有猜想,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是?”
“我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说不说是一回事,”姜慕晚话语冷厉。
“他发狗疯了,”姜薇望着姜慕晚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二人四目相对,暗潮汹涌,眼波流转之间都带着各自的算计。
姜慕晚觉得,姜薇不会傻到欺骗自己,毕竟能在姜临跟前护住她的人不多。
但防范之心使然,让她不得不再三询问。
“最好如此。”
“本就如此,”姜薇不甘示弱。
这日、姜薇嫩离去,半夏站在姜慕晚身后,看着她打车离开。
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影,姜慕晚轻启薄唇恒开口同半夏道:“去跟罗毕说,让他安排人盯着她。”
“明白,”半夏应允。
另一方、姜临被警察带走,随后而来的,还有邵从。
将进去,警局领导便开始和稀泥,盯着一副哈巴狗的容颜问,自家的事情能不能回家关起门来解决。
邵从笑了:“自家的事情?难不成您是觉得普天之下一家人?”
他跟姜临什么时候成一家人了?
一个茅坑里出来的人浑身沾着屎臭味,离得近都觉得恶心,还一家人?